明明知道她在撒谎,但他却真的没精神在这个时候再追问什么。
毕竟不是铁打的,是个血肉合成的人,不管体能多么好,迟早都有疲惫的时候。
他显然,如女侍所说,跟她脚前脚后的回来,连衣服都没换,随手扯下了领带,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卧室。
季子期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单手甩上卧室的门,她看着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躺上床的男人,“吃饭没?”
“没。”钟守衡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真的累到了,剑眉紧蹙着,“困的不想吃。”
听着他说,她勾了勾唇角。
困的不想吃饭,这理由还真的是……绝了。
虽说这男人平时说的话也有大多做不得准,但此时,这句话显然是真的,他是真的困了,别说吃饭,连句话都不想多说。
只解下了领带,衣服一件都没脱,季子期从衣橱里找出家居服,扔到床上,爬上|床来拽他,“先去洗澡,洗完再睡。”
他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忽然来了兴致,手上微微用了力,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摸着她的脸,低低的笑:“不要,洗完就没心情睡觉了。”
她不解,“怎么没心情睡了?”
“你说为什么?”他不咸不淡的反问一句,“知道男人洗完澡想做什么吗?”
季子期没心思跟他胡扯,甩出三个字,“不知道。”
男人唇角的笑更加暧|昧,拉着她手,不让她动,凑在她耳边,低语一句:“爱啊。”
季子期:“……”
恍然反应过来,其实,刚才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她就知道,他心里又指不定在想些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先去洗澡。”她固执的要求,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满满当当的嫌弃,“出去忙活一天,脏死了。”
钟守衡看着她,将她眼中的情绪尽收眼底,掐了她一把,“嫌弃我?”
她点头点的毫不犹豫。
他凑上去就吻她,堵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话给堵了回去。
一个冷漠如钟守衡这样的男人,偶尔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的时候,带给女人的杀伤力,是不容小觑的。
没几下,她就妥了协。
到底是困着,没动什么无耻的念头,就亲了亲她,然后松了手,微微眯眸,“你睡不睡?我们一起啊。”
季子期:“……”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男人有这样的本事,能把每一句无耻的话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起身,拿过刚才扔到他身边的家居服,又伺候着太子爷换上,将他换下的衣服扔到床下边的脏衣篓里,她顺势躺在一边,睁着眼睛,望着上方的天花板,目光温漠无波。
钟守衡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忽然又睁开,侧了侧头,看向身边的人,问,“下周二我还得去一趟法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动了动唇,甩给他一个字:“忙。”
“忙什么?”
“……”她忽然答不上来。
因为,她刚才随口回答的那句“忙”,是说的是下周二方天铭会过来。
当然,不是因为私事,是因为公事。
只是,即便是公事,她也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去解释。
趁着她沉默的这一段小功夫,他忽然莫名其妙的冷笑了声,问她:“忙着迎接方天铭?”
季子期闻言,本来尚且算是平静的目光,忽然生了情绪。
微微攥紧的小手,昭示着她此刻已经处于薄怒的边缘。
偏生钟守衡也因为她刚才那一句“忙”来了气,见她情绪明显不好,也不收敛,继续说:“提前通知了你,让你下周二去接机,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忙?”
季子期终于切切实实的察觉出了自己负面的情绪。
方天铭要来西城,没有对任何人言明过,只给她打了私人电话,通知了她一个人,但是,他怎么会知道?
倏然侧首,撞进他水深火热的眼眸,她的口吻开始渐渐发生变化,质问道:“你怎么知道?”
钟守衡不以为然,“查的。”
查的。
换言之,他在调查她,更甚,他一直都在监视着她。
这种被人窥探了私|密之事的感觉让她打心里面反感,就好像,自己彻彻底底的成了他眼皮子底下的猎物。
她不想跟他吵架,冷冷的驳斥了句,“你是闲的没事情做了?”
他又闭上眼睛,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
“我不喜欢有人打探我的私生活。”她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所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他不说话。
她真心对这样的他感到不可理喻,来了气,成心闹他,推了他一把,问:“听见没有?”
他还是不说话。
面对着他的沉默,她满心的气最终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