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女渐渐地睡去,她的呼吸声平稳而富有归规律。
我也乏了,脑海里不断地还原着曾经的那场梦中梦,由模糊到清晰。
梦里的我仍旧处在一片火海之中,我不断地在火中奔跑试图冲出它的包围,跑到精疲力尽时瞥见前方出现了一片湛蓝清澈的湖水,水光粼粼波澜不惊倒映着蓝天白云。我深深地吸了口污浊的空气然后一跃而下落入湖水之中,水花四溅。一圈圈的涟漪在平静的湖面荡漾开来。
身上的带着的火焰眨眼间熄灭,清澈见底的湖水洗涮着我身上的污浊变成了一片黑色,以为死里逃生的我刚要松了口气,身体却不断地往下沉不断地往下沉,我才想起自己不会水,我无力挣扎,只能闭上眼睛让自己缓缓地沉入湖底。
叮当作响的闹铃惊醒了睡梦中的我,精神恍惚的我分不清此刻的我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之中。全身湿哒哒的如从水中打捞起来般,我想我是获救了吧。
“喂!下楼洗漱准备开档了。”
我挤了挤眼,眼前一片漆黑。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块光亮的区域。
一张圆得如篮球的脸借着手机的手电筒的光照着镜子摆弄着表情。
丁女在黑暗照着镜子反着光的脸让我觉得像是一颗巨大的低瓦数白织灯泡发着微微的光芒。她转过头望向我时像是灯泡断电了一样让整个仓库回归黑暗之中。
良久,丁女说:喂!你怎么还赖在床上,快起床下楼准备开档了。
我说:天还没亮啊。
她说:天早就亮了,只是仓库比较暗,加上店门没开所以才会让人觉得天还没亮。
“喔”。我应了一声,摸着在我床边的手机,一看六点三十分了。
夏季的天早亮了。
我起身整理身上的湿漉漉的衣服,我有点担心是不是我昨晚喝了那么多的水尿床了,鼻子凑近衣服闻了闻是一身的汗臭味,暗暗窃喜自己没尿床。
摸着黑下了楼,打开厕所的灯洗漱,随陪着丁女去拉开沉重的铁闸门。
铁闸门一拉开,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间漆黑的店面。
门外的街道上人头涌动,车流川流不息,卖早餐的小摊贩叫卖声连绵不绝。
甲乙丙从黑鸦鸦的人群中艰难地挤了出来,来到店里帮忙摆货物。
丁女笑着对我说:我还以为你昨晚会偷偷跑到我床边对我耍流氓呢.
我疑惑地看着她,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一脸认真地说:因为我妈在我出来社会前对我说过男人都是好色的。让我小心点外面的男人。
我微微一笑,说:我不会,因为我是男孩。
她说:男人也是男孩蜕变成的。
我无言以对。
她洋洋得意地说:被我说中了吧。
我说:你是说对一点了,但是你放心,我是不会对你耍流氓,最多花点钱买颗榴莲甩在你脸上而已。
她停下手中的活,双手叉在腰上,生气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干活,干活。”
我想了想要是把榴莲甩在她脸上估计就像是把颗榴莲甩在一颗橡胶皮球上吧?然后榴莲被反弹了回来掉落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它那尖锐的刺被地面磨到圆滑了而丁女的脸还是完好如初吧。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
丁女见我突然笑了起来,问:你笑什么?还笑得那么猥琐是不是你在想什么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