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带着刺骨的阴寒。
脸色漆黑如墨的人对身旁的同伴说:白无常,开始吧!桀桀桀.....
白无常点了点头,甩了下头嘴里吐出一条细长细长的舌头向我的心脏刺来。噗呲一声,他的舌头刺穿了我的胸膛卷起我规律性跳动的心脏使劲向外拉扯,痛得我面部扭曲得不成样子。
“哗啦“。
我的心脏连着胸膛的肉片被他扯了出来,鲜血四溅。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缩回舌头并把带着肉片的心脏捏在手仔仔细细地瞧着。
“桀桀桀。黑无常,你瞧多新鲜的心脏啊!吃来应该很美味。“白无常说完这话就怪笑起来,”桀桀桀.....”
我被挖空了心脏的胸膛,空荡荡的,漏着风。
他把我砰砰跳动的心脏拿到嘴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满嘴鲜红。
黑无常甩出了笨重的铁钩嵌在了我毫无感觉的锁骨上,说:让我把他的魂魄拉出来。
他用力一拉,我的灵魂瞬间离开了那残破的躯体,站在了他俩的面前。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跟我们走吧!跟我们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又转过头瞥了一眼仍躺在鲜红色床上一脸惊恐表情扭曲并不断冒着红色液体的身体,没有一丝留恋,和他们肩并肩地向一个弥漫着茫茫大雾又透着一丝光亮的远方走去。
......
天空泛着一点点鱼肚的白,带着凉意的风揭开了白色的窗帘在白色的房间里飘来荡去。
橘黄色的阳光洒满整了个房间,窗外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挺吵的。
躺在白色床上的我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他们见我醒来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张开来,一个个挤到我床边对我嘘寒问暖,喋喋不休。
“吱呀。”
一个个停止了说话,扭过头向门口望去。
一名身穿白袍的医生推开白色的木门,慢条斯礼地从门外走到我床前用他那宽大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额头,放下。又拿起悬挂在他脖子上的听诊器轻按在我胸膛,一脸认真的样子。
不一会儿,他对我父母说:你小孩的烧已经退了身体也没什大碍,下午就可出院了。
我父母说:真好了么?用不用住多一天院给他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
他说:不用。
我妈说:真的不用么?都烧到了40多度,我怕他烧坏了脑子。
“真的不用,你的孩子真的很正常。”医生听了,翻了个白眼,说,“你孩子刚听你说这句你孩子都在一脸怒气地瞪着你了。呵呵”
医生话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里的人又开始唧唧喳喳起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胸膛,再把白色的床单掀开一半,看到自己的身体完整无缺松了口气。
我不去理会身旁吵杂的声音,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回忆着昨晚的那场梦中梦,从清晰到模糊。
挂在雪白的墙面上的是和梦中一样的老挂钟,它一如既往地走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雪白的墙面找不到一点殷红。
我绞尽脑汁地想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为什么。后来想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成语我才知道了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每天一有时间就看《新白娘子传奇》,《包青天》和《西游记》,看多了里面的情节都记得滚瓜烂熟了。而这三部电视剧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新白娘子》里许仙被黑白无常勾魂的那集,《包青天》中犯人被铡刀铡去头颅的画面,还有的就是孙悟空被太上老君扔进炼丹炉里用三味真火烧的痛苦画面。
于是,这些一起电视剧的情节与画面混杂在一起就构成了我的梦中梦,想想真的是有些操。蛋。
整个房间流动着的空气夹杂着刺鼻的药味和他们吐出的二氧化碳。
我继续在胡思乱想,父母和亲戚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我渡过活不到十五岁的命劫是走了好运,然后再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准备什么牲品拜谢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