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晴一边按着刑警组长的伤口,不断地安抚着对方,一边又坚持着和电话里的人对着话,此时的她已经方寸大乱,电话里的声音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已经舍不得放弃。
刑警组长躺在白晓晴的腿上,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因为短时间内大量失血已经变得有些麻木和发冷,他惊奇地发现,原来被捅了几刀之后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痛不欲生,只是好像身体的力气消失得特别快、意识也模糊得比较快而已。
白晓晴痛哭流涕的声音不断从耳边传来,她刚才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刑警组长不禁怀疑,难道刚才的抢劫戏码是白晓晴刻意安排的?目的是为了要自己的命还是只是为了让别人抢走包包里面的证据?
如果是这样,那她此刻的痛苦和嘶喊又从何而来?意识越爱越模糊,刑警组长已经没有再往下想的力气,但是来自白晓晴身上的那股战栗害怕的感觉他仍是能够清楚地感知。
白晓晴将刑警组长的上半身斜放在自己的腿上,是想要让刑警组长有一定的安全感,想要竭尽全力压住对方的伤口,此时她是真的害怕,电话里的人声渐渐地白晓晴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她只听到来自自己腿上刑警组长的声音,那种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咯’的声音。
白晓晴知道,刑警组长此时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所有的声音和反应只不过是他大脑里的神经反应而已,刑警组长,也许就快要死了!
甩掉手中的电话,白晓晴用双手紧紧地按住刑警组长腹部的伤口,嘶声力竭地喊道:“求求你!不要死!啊……!不要啊!”
电话那头报案中心的人员心都被揪到了一起,白晓晴此刻所面临的情况她们感同身受,但却只能听见白晓晴那嘶吼的一句话之后便没了声音,唯留下白晓晴那断断续续伤心欲绝地哭泣声。
当救护车和警察感知白晓晴报警时的所在地点时,白晓晴早已停止了哭泣和呐喊,整个人就像是被摄魂的玩偶一样,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毫无反应。而她腿上的刑警组长也早已经没有了呼吸,鲜红的血淌了一地,从细细的白沙里渗入,直达地底深处,仿佛也在说明着他的不甘心。
市局的刑警队很快便得到了消息,任翔飞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至医院时,发现他们的出现已经挽不回任何既定的事实。东方超要比任翔飞他们先一步赶来医院,很巧合的是,刑警组长和白晓晴被送往的医院,恰是白晓晴当初住的那一家,马志杰医生所在的市医院分院。
“后腰一刀,腹部三刀,全是外创性伤口。腹部大动脉被割伤,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的。据医院出勤的人表示,他们在抵达现场的时候,刑警组长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死因没有疑虑。
只是,和刑警组长在一起的白晓晴,如今仍旧毫无反应,就像是傻了一样。你去看看吧!”
见着任翔飞一张紧张到极致的脸,东方超摇着头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所了解到的事实,而后转身指了指白晓晴的方向便转身离开了,刑警组长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尸检工作只能在医院里进行,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忙碌呢!
任翔飞甩甩头,他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会突兀地发生这样的事情!上午的时候他还在刑侦一组办公室里走动,那时刑警组长还在鲜活地和自己开着玩笑,仅仅只过了几个钟头,为什么会这样?
任翔飞在东方超的指引下看到了呆坐在医院过道椅子上的白晓晴,早上上班之前她曾经对自己说过,今天应该会和刑警组长碰面,说是要找一个什么东西。那时他就在担心白晓晴一个人重回别墅有些不妥当,但却从未预料到这种不妥当居然会引发至刑警组长的身上。
看着白晓晴呆呆模样,任翔飞不难猜测到今天的事情对于白晓晴而言的冲击有多大。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几乎已经被刑警组长的鲜血给染红了,现在早已干透,狼狈地挂在白晓晴的身上。
缓缓走近白晓晴,蹲在对方的面前,任翔飞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白晓晴的脸庞,开口轻唤道:“晓晴,晓晴!晓晴你还好吗?你别吓我!我是翔飞啊!”
随着任翔飞的轻呼,白晓晴终于有了反应,眼珠子轻微地动了动,而后慢慢聚焦在眼前的任翔飞脸上,两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厉声喊了句:“翔飞!啊!呜呜呜……”
白晓晴一下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翔飞的情绪完全被她给带动着,心伤着刑警组长的骤然离去,但同时又对白晓晴的悲恸心疼不已,想必亲眼看见刑警组长的生命一点一滴地在她面前流逝,这样的心情不是她此刻能够消化得了的。
将白晓晴紧紧搂紧自己的怀中,任翔飞用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白晓晴的后背,想要将对方的情绪慢慢地缓和过来,却没想白晓晴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自己的耳后传来,犹如一个个的惊雷一般,陡然间炸得任翔飞体无完肤。
“对不起翔飞,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呜呜呜……,我不该,我不想的!都是我!我是凶手!”
“什么?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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