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坟这种事儿有些不地道,可那是悬棘天珠啊,那是九晶冠啊,那是他的命根子啊!
“其实以尊主的实力,弄个金棺轻而易举,又何必这么小气,难不成尊主以为堂堂大百里皇后死后会像平民一样烧成灰?”靳云轻丝毫不理会燕南笙的信誓旦旦,转手将金盒交到汀月手里。
“火葬很流行啊!”燕南笙脱口而出,一侧,百里玉已经抹汗很久了。
“咳咳,既然如此,若哪日尊主驾鹤西去,筱萝一定会亲自给尊主主持火葬,也一定会让他们尽心尽力,烧的尊主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鉴于燕南笙此刻的表现,靳云轻异常懊恼,若早知燕南笙这样薄情,彼时她就该下手狠一点儿,不过现在明白过来也不迟!
“南笙可是要活很久的!”看出靳云轻眼中的诡异,燕南笙顿时觉得气氛不对。
“不管尊主活多久,筱萝都奉陪!”靳云轻的声音仿佛是打在夏季池塘荷叶上的雨滴,清亮透彻,悦耳动听。
“你不是……百里玉!”燕南笙恍然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在看向百里玉时,瞪的差点儿没掉在地上。
“咳咳……本王还是觉得换个话题比较好,关于摄魂术的事。”百里玉发誓,他骗人的本事真心不高,可没想到燕南笙相信了,这能怪谁呢?
“还我悬棘天珠,还我九晶冠!”此时此刻,对燕南笙来说,一切都是浮云,要回悬棘天珠和九晶冠才最重要。
“尊主开玩笑呢?你何时看见到筱萝手里的东西被人要回去过。”靳云轻笑了,笑的肆无忌惮,花枝招展。一侧,百里玉刹那的愣神儿,自刘醒死后,靳云轻该是有多久没笑过了。倒是此刻的燕南笙,即便眼前是仙女下凡,他也不会勾一下唇角。
“你真以为本尊打不过殷雪啊!”燕南笙急了,开始撸着胳膊。
“师兄啊,本王觉得在这件事上,我们该谈感情。”见燕南笙来真格的,百里玉当即拦在燕南笙面前。
“别根本尊提感情,太伤钱!”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师弟,燕南笙无语泪先流,要不是同门之情,他会栽在这个小女子身上么!会么会么!
“如果师兄真要追究,便将这笔帐算到百里玉身上,这件事与靳云轻无关。”百里玉深吸口气,当即表明心迹。
“那你把悬棘天珠和九晶冠还我?”燕南笙瞪大眼睛看向百里玉。
“这不大可能。”百里玉犯难摇头。
“贼窝!以后请本尊来,本尊都不来!给钱也不来!”燕南笙顿悟之后,恨恨欲走。
“师兄别走啊,摄魂术......”见燕南笙扭头欲走,百里玉当即上前两步,却见燕南笙转过头来,自怀里掏出十来只粉色的铃铛抛给百里玉,之后又自袖内取出一盒香料摔在桌上,这才转身离开。
“真的给钱都不来么?”靳云轻挑眉看向那抹逶迤的身影,音色清澈悦耳。门口处,燕南笙犹豫许久,终是转身。
“再研究!”丢下这句话,燕南笙点足跃起,那抹身影划破百里空,留下一道绚丽的惊鸿。
待燕南笙离开,百里玉方才转身将手中的粉色铃铛搁在桌上,继而怯怯看向靳云轻。
“本王可没有诅咒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师兄那个……”百里玉以为靳云轻会生气,毕竟被说成绝症,谁都不会高兴。
“没关系啊,如果被人说两句就能换来两件稀世珍宝,筱萝还真不介意王爷再多诅咒几次,而且下次可以说的再狠一点儿,筱萝不在乎,反正这招筱萝也时常用在王爷身上。”靳云轻不以为意,彼时为诓燕南笙,她也没少在百里玉身上栽赃,有那么一刻,靳云轻忽然同情起燕南笙来,活的真艰难啊!
“咳……也不知道师兄丢这些个玩意是什么意思?”百里玉转移话题,再听下去,他很有可能会在靳云轻嘴里听到自己已经得了几十种绝症。
“殷雪。”靳云轻垂眸看着桌上的铃铛和香盒,轻声唤出殷雪,她相信殷雪该清百里这些东西的用途。
“回禀主人,如果殷雪猜的没错,婴鹂之所以会在对方万分警觉之下施展摄魂术,靠的是她脚下的铃铛和脸谱上的那朵曼珠沙华,而且婴鹂每每进门,殷雪都会闻到一股极淡的幽香,有些像龙涎香的味道,却比龙涎香淡很多,若不仔细嗅,根本察觉不到,殷雪在想,盟主之所以给我们铃铛和香盒,必定是一物降一物,我们且将铃铛带在身上,再将香盒置于房间里,定有效果。”殷雪冷静分析。
对于殷雪的解释,靳云轻表示认同,随即命汀月将铃铛串起来带在手上,百里玉却觉得十分别扭,一个大男人走到哪儿都丁零丁零的,他实在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不过碍于靳云轻的淫威,咳咳,是神威,百里玉也只得在关雎宫内应付带着。
百里,寂静无声,月光如碎银般穿过窗棂洒落下来,龙干宫内,百里连城直直躺在床榻上,漆黑的眼睛如两个黑洞般深不见底,其间滚动着盘旋的飓风,当看到婴鹂脸谱下,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时,百里连城震撼了,他从不知道这世上,居然会有长的这么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