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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夫人一个匍匐,抱住靳曜左的大腿,“侯爷,侯爷,别打如泌,如泌心里还怀着骨肉,又去了京兆尹一趟,路上奔波,已是非常劳累了,你不能再折腾女儿了,不能够了。要打就打我吧!”
“好,本侯爷,就打你。”
“莫长枫,你真是有一个好弟那个呀!”
“你弟那个真是该死!如泌的事情尚且不说!你弟那个竟然去云轻医馆打砸洗劫!哼!真是天理难容!”
靳曜左扬起手掌来,一掌下去,莫夫人嘴巴都差点歪了,血水崩了出来。
这一掌,可是全所未有的惨烈!
打了皱,靳曜左嫌恶得径直走出青霞院,上房中已经摆上饭菜,连动都不动,往书房的方向去,靳曜左已经绝对,彻夜通宵在书房,不想见到莫氏。
如果靳云轻知道,侯爷父亲靳曜左如此袒护于她,不知道靳云轻她会不会心生感动,而原谅她自己这个渣爹呢?
翌日清晨,靳云轻起了个大早,陪小靳青弟那个用点早膳,还让飞流他们逗他顽,小靳青这才放云轻外出。
京兆尹府大人程子学,拱手对靳云轻笑道,“云轻县主这么早就来了,真是千金允诺之人呐,佩服佩服!”
“大人客气了,云轻已经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女子娥眉微挑,直入正题,不想浪费时间,“敢问大人,徐州刺史蒋玉涛尸首现在何处,是在义庄吗?”须要知道,古代没有太平间,只有暂时存放尸体的义庄。
摆摆手,程子学捋着胡须道,“在天沐山山神庙中。”
“大人,为何不存放在义庄呢?”
“义庄是死亡庶民聚集之地,蒋玉涛生前是徐州刺史,官位高,怕冲撞了他。本府还叫一干衙役日夜在山神庙看守,只待有一日能破此悬案。”
“听大人所言,蒋玉涛是死在天沐山的山神庙?”
“本府是说过他死在天沐山,不过不是在山神庙内,而是死在距离山神庙百米开外的水潭中。”
“这么说是失足溺亡的?”
“本府也是这么怀疑的,因为之前在潭中打捞起一个女儿红的酒瓮。云轻县主,咱们还是边走边谈吧。”
“好的,大人。”
靳云轻点点头,粗略了解了大概,便和程子学大人分别坐上一辆山藤所制的椅轿,由两个人抬,一前一后,这种椅轿是专门往山行的轿辇,与陆上平地所乘坐的轿辇大大不同。
第一时间乘坐上去,倍感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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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侯府,青霞院
莫长枫气得早膳都没有兴趣吃,“如泌,你说我怎么吃得下?你舅舅还在京兆尹府拘押着,你也不叫二王爷放了他。”
“母亲,不是二王爷不放,是陈子学大人不放。没事的,舅舅一定会放出来的。”靳如泌安慰莫氏。
“一切都是靳云轻贱人搞的鬼!”拳头上青筋暴起,“凌钊在哪里?”
“夫人!”跪下一个身形昂藏的男子,面露狠色,“夫人有何吩咐!”
“听说靳云轻贱人,此刻往山神庙破案,你派一众兄弟,带上千里香…找个机会…我们家嫡出大小姐赏赐给你们兄弟几个好生享用…”
“是夫人大恩!”
“银月,你也跟着去看看你,回来告诉本夫人!”
“是,夫人。”
凌钊一脸喜色得带着水上舵帮的几个兄弟,还有银月丫鬟也同去。
*
一路的山花秋色,靳云轻浑然不看在眼中,半个时辰后,血红色枫叶掩盖处,露出了山神庙一角琉璃飞檐。
她便知道,这山神庙到了。
程子学大人带着靳云轻进那个山神庙,看守的衙役对程子学大人和云轻县主极为恭敬。
“云轻县主,请。”程子学示意尸首就在堂中。
靳云轻初闻着,就有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袭来,若换了普通女子,定然要反胃好几日,只是靳云轻,表情恭谨,她原本就是法医,深深知道死者为大的奥义。
掀开尸体上的白布,靳云轻清楚得看到,这一具所谓的蒋玉涛尸身,高度腐烂,上面密密麻麻的白蛆蠕动着,特别是那面目已经看不清了,两颗眼珠子腐烂掉了,深深凹陷下去,森森白白鼻梁骨也可见。
“尸体腐烂成这样?大人,不能用寻常验伤来验尸了,只能煮尸!”靳云轻眉目一凌。
“什么…煮尸…”程子学大骇,“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抬眸正视着程子学,“府尹大人,如果你想九十九天悬案今日终了,就一定要如此了!如果大人不赶时间的话,再需等三个月,让白蛆把尸骨上大量腐肉通通吃个干净,彻底露出白骨,到时,再让云轻来一趟,云轻煮尸为了得到白骨,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所以不算辱尸。”
此案已悬太久,程子学这个京兆府尹近日感到来自大周皇廷圣上的威压,也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