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钰摇了摇头,淡淡道:“诸位,她只是一个女人,不应该背负太多。”
司徒丞相心中一紧,先前诸人还在思忖究竟该什么人得到皇位,不想问题的背后不是那么简单,一个处理不慎,弊端一个接着一个,乃至于整个大雍朝都会覆灭,他心中深思,为何姬钰不肯同意凌氏阿熙帮助诸人,他甚至想起了姬钰的生平,这个男子并不如当年时候那么身世凄苦,大雍朝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背后的故事,但是司徒丞相知道这个男子绝对不会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更不喜欢旁人利用自己的女人,想必他的心思一开始就是想要站在制高点上,想要他为大雍朝付出诸多,那么大雍朝也必须为他带来足够的利益。
想明白了此事,他接着叹息道:“我们该如何是好?”
有人已经站起身子,目光看向姬钰,忍不住道:“白泽大人,您是准备放弃国事,抛弃我等?”
姬钰却道:“非也,只是避嫌而已。”
“避嫌?这是什么时候了,还要避嫌么?”
姬钰曼声道:“不错,大雍朝不是我一个人的大雍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是我毕竟是一个人,当初已经有人说过我要挟天子以令天下,而我已经倦了,只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已经准备全身而退,而在我的门下也有诸多的弟子,日后都会成为国之栋梁,定可帮助各位。”
朝中立刻出现反对的声音,“不妥,不妥。”
经历过姬钰离朝一事,下场与后果有目共睹,有人叫道:“此事不妥,虽然白泽公子培养了很多莘莘学子,可是他们太年轻了,没有任何治国齐家平天下的本事,如果白泽公子辅佐三位项家公子,我们会无法应对接下来的国事,毕竟大雍朝乃是一个整体,没有一个首脑在指挥诸人互相配合的话,大雍朝必然会陷入混乱,此事,就是先帝活着的时候也是如此,更何况先帝已经驾崩,必然会引起大雍朝的乱局,与其选择三位项家的公子,我们更愿意邀白泽公子登基继位,这是唯一让大雍朝稳固下来的方法。”
这句话点醒众人,有的人则是早有这个想法,苗头一出,则一发不可收。
有人霎时面色一变,“此言恐怕不妥?”
支持姬钰登基的众人道:“为何不妥?”
那人道:“白泽公子乃是帝师,白泽的职责更是辅佐天子之人,让他成为皇帝绝非天意,非常之不妥。”
然而支持姬钰的人道:“既然是天意,那么大雍朝如今发生的一件件事情也想必是天意,天子薨,天下乱,你们固然说的有自己的立场,但是你们难道没听到过项家开国皇帝说的那句遗言?”
“哪句遗言?”
“尔等难道连开国皇帝的遗言都不记得,这是数典忘祖?”
司徒丞相眼睛炯炯有神,也道:“开国皇帝说过,日后项家不论有多少子嗣,但是能成为皇帝的必须只能是开国皇后亲生的子嗣那一脉,哪怕有一日,就是那一脉没有男嗣了,也不可以让项家其他族人登基,只要把皇位禅让给有德之人居之即可,依然沿用以大雍朝国号,一来彰显开国皇帝对开国皇后的真情,二来希望大雍朝不会因为夺得皇储之位的事情,把江山断送在碌碌无为的子嗣手中。”
待到他话语一收,礼部侍郎大人也上前一步道:“我也非常赞同姬钰大人继承皇位,开国皇帝乃是有先见之明的明君,他的眼光绝非寻常世俗人所比,继承人的血脉固然重要,但是,也比不过江山的稳固来的重要,如今的大雍朝内忧外患,并非和平时日,也不是一个需要项家后人的地方,大雍朝的百姓则更需要一个能把大雍朝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给支撑起来的厉害人物。”
二人的话语掷地有声,令人心中突突一跳。
余下之人顿时沉默,有人张了张嘴,却是又说不出话来。
姬钰依然还是站在原地,眸子微垂,令人觉着此人的心思无法猜透。
司徒丞相道:“眼下大家还是各自说出自己的意见来,今日就定下继承人,我们大雍朝内忧外患,已经没有时间可以去等了。”
兵部尚书回答道:“不错,相较两个选择,我更希望姬钰公子能够登基上位,也不用担忧旁人说什么闲言碎语,一切都应该以大局为重。”
吏部尚书说道:“姬钰大人,在历朝历代的帝权争夺中,无不血腥,我们这些老臣们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是一些牺牲品,我也想恳请您继续留下来为大雍朝分忧,而不是心灰意懒,退居幕后,若是您转而支持项家其他族人的后人,若干年后继续遭遇兵临城下之事,想必我们大雍朝也已是无法承受一场兵乱,不若您亲自登基主持朝政,这才是大雍朝百姓之福。”
此时此刻,方才本来支持项家子弟的人此刻也在思忖。
浪打来,云生涛灭,他们这些人又何去何从?
在绝对弱势的情况开创新的格局,二者比较起来,当然是禅让之法更为有利,这也关系到了他们切身利益,大雍朝已经无法去经受一个三年或五年的等待了。
固然能够承受,能够经历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