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在树下看人下棋,便很快可以把其他下棋的人杀个片甲不留,不但比起少年人要聪明些,甚至连老谋深算的人也要折在孩子手中。
后来家族中关于白泽的计划他也把那个孩子考虑在期内,只是想看看那孩子能做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那孩子实在是太聪慧了,姬家没有人可以比过那孩子。
总之姬家那个孩子出身有些卑微,但是聪慧的程度无人能比。也是好一个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那孩子扶摇直上,如一个操盘手,掌控着周围的棋子,最终终成一代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换做旁人谁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他自己的子嗣也无法媲美一二,倘若自己有那么聪明的孩子,不知道是多么好的事情。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老了,那个孩子也一直时时刻刻防备着自己,那孩子时刻拥有着警惕与算计的心思,从来不曾对姬家有任何一心同体的想法,而这一切都是姬家造成的。
他忽然喃喃地说道:“姬二,姬二,姬家看似百年风光,但是在这风光背后的艰辛又不知道有多少?你瞧瞧这些子嗣一个个都如木头人一般,整日里都阴沉着一张脸,家族灌输给他们的就是以家族为重,不论什么事情都要牺牲调他们的利益,一代一代都是如此,所以说活的很累,其实若一个人少了一分算计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许没有那么糟糕,一个人若是想要活得久一些,活得开心一些,不如多一些纯真,少一些算计。”
姬二一呆,没想到算计了大半生的姬家家主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语。
“姬二,把我推出去看看。”老者咳嗽了几声。
姬二推动了那椅子,若仔细看去,椅子下面是几个小巧的轮子,简单而大方。
姬家家主裹了一件大氅,目光眺望星空,“姬二,这些时日,我已经看过了一些特别的天象。”
“家主又在夜观天象?”姬二目光眺望,提声问着,“不知外面的天象如何?”
“阴晴难测,变化多端,姬钰那孩子红鸾星动,可是此次成婚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我看这些时日他却遇到一些麻烦……”姬家家主目光一凝,语气顿了一顿,“你看,有彗星!”
彗星!姬二的心中砰砰一跳,这彗星有些讲究,都说是凶星。
他朝着天空方向望了过去,在靠近洛阳的方向中,发现出现了一道曳着长尾的星光。
至于彗星也叫扫把星,他勉强听说一点不利之处,而且深信这个暗喻的意义,而且姬家家主不是随随便便去外面看看的,若是不知天文,不晓地理,不可为姬家家主。
“果然是彗星!”姬二深深拧起眉头,深吸一口气。
“慧星主灾,此处去洛阳,难民无数,天地不显,已有血光。”姬家家主双手拢在袖中,声音慢慢得阴沉了下去,“看来洛阳那边有些问题,难道是会发生兵变?”
这一瞬,姬家家主与姬二眺望着星空,在望着那彗星运转之势。
这一刻,洛阳城的诸多阴阳家在观星楼内也凝视着那彗星,三阳神教的人站在旁侧,目光灼灼,周家的人手指拢在袖子里,也都在凝望着彗星,对于他们而言,唯恐天下不乱。
这一时,江东的裴凌风也在眺望星空,眼神露出了强烈的凝重表情,河北的白家人也在眺望着。
白玉京也知道了凌氏阿熙订婚的事情,他的心情很不好,但是白家如今也很乱,白千风那么离不开他。那个姑娘她究竟为何会选择了姬钰?
清凉书院的众人也在看着彗星,项周,窦竹,小林子,还有更多的人,也都个个在凝望着。
与旁人不同的是,他们手中多了一个类似于千里镜的东西,夜里看星空别有感触。
凌熙看向窦竹,“别看了,只是一颗彗星,没有任何的意义。”
窦竹吸了口气道:“怎么没有意义?历年来那些观星师都可以从天上说出一点道道来。”
凌熙却抿起嘴唇一笑,心中不以为然,“那些不过是世人的猜测罢了,不论发生什么,只要好好应对,我更相信人定胜天。”
清凉书院的院长朗声笑道:“好一个好好应对,好一个人定胜天,凌少做事情一向非常靠谱儿,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里做的如何了?”
凌熙回过眸子道:“我两个月前已经大概的构思告诉过窦竹,此番又带来了大量的帮手,不过窦竹公子似乎心不在焉。”
“谁说我心不在焉,我只是觉着太累了,换换心情罢了。”窦竹这几日也忙的没有合眼,自从凌熙去了江东之后,就交给他去做一样重要的事物。此物就是非常罕见的火炮,在这个时代只有开国皇后的画册里有绘制,昔日也锻造过几次,但是太过危险,没有人敢重新制造,窦竹也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他笑道,“而且这里有林铁匠他们,我只要监工即可。”
林铁匠整日也带着徒子徒孙们忙的热火朝天,他们要做的就是打铁,不断去打铁,铸造出一个又一个模子。
“凌少,窦竹公子,你们看看,我这个雏形做的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