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昊和公孙幽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三言五语之间公孙幽就完全明白了曹昊的想法。在她的心中,曹昊无疑是一个有意思的将军,看起来也是一个有前途的将军,只是眼下看来,曹昊的想法和自己还出现了很大的分歧。公孙幽毕竟是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其父公孙瓒也是一方豪俊,要说没有过逐鹿中原的思想那是假的,而公孙幽自小耳濡目染,难免受其影响,所以在一开始跟随曹昊的时候,也不免有一点押宝的心理在其中,万一这个曹昊将军一鸣惊人,夺得天下呢?不过这个想法就在刚刚被曹昊亲自给消灭了,曹昊只想做忠臣,哪怕显得有些愚蠢。
曹昊这三千人的特别行动队悄悄地回到寿春的时候,也是在夜里,守门的将士是曹昊早安排好的亲信,故而这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却也没有带来太大的惊动。
曹昊进城之后吩咐众人各自散去,之后去找了守城的孔谯询问了一下寿春这些日子以来的状况。
孔谯如实回报道:“大军攻破汝南之后就派人传回了捷报,据多次回报的消息称,班师途中我军沿途多次庆功夸耀,故而回城的时间要比预想中的晚不少,现在算来,大概还要三四天才能抵达。”
曹昊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甚好。我走的这段时日,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吧?”
孔谯面露尴尬地说道:“属下不敢欺瞒将军,确实是发生了点小意外。”
曹昊眉头一皱,问道:“发生什么了?”
孔谯说道:“据传城外的密道那里出了点问题,有士兵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但是似乎被紫苑监军解决了。”
曹昊奇道:“哦?竟有此事,紫苑可曾说过里面的具体情况?”
孔谯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说话,非但如此,紫苑监军还曾下令禁止议论此事。”
曹昊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知晓了,明日我去问问她。”
孔谯连忙说道:“将军可千万别说是属下说的。”
曹昊笑道:“怎么?你从军多年,她当了几日的监军就把你吓住了?”
孔谯苦笑着说道:“将军,你是有所不知啊,她当监军这些日子里,是不苟言笑而又铁面无私,但凡有些小小的过失,只要被她发现了,都讨不了好。属下前几日脾胃略有不适,吃饭的时候剩了点饭菜,本也不多,属下就想倒掉算了。谁想被她发现了,不由分说地拉到校场抽了我好一顿鞭子,疼痛倒还是小事,这面子可丢大了。”
曹昊一听,不禁笑出了声来,暗道这紫苑还真是丝毫不讲情面,这孔谯乃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论起资历来,不知道比紫苑强出多少去,可是紫苑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倒是有几分后世包公的样子。虽然如此,曹昊还是出言安慰孔谯道:“没事,你放心,我回头找她谈谈,铁面无私固然好,但该顾及情面的地方也要顾及情面嘛,我曹昊行事,就是要以兵为本,以百姓为本,过度苛求规矩是要不得的。”
虽然曹昊套用了以人为本的这一套理念,但这三国时期的孔谯哪里听过这些话,当时的第一感觉是有些发懵,随后感动得几乎哭了出来。他行军作战这么多年,到哪里不是以将军为本,以统帅为本,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兵士皆是草芥一般的存在,到哪里自己不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地做事,这是他头一次听到以兵为本的这种话,故而心中的震撼和感动都十分之巨大,孔谯涕泗横流地跪倒在地,对曹昊说道:“将军,我孔谯从军半生,只恨未能早遇见将军,日后但有差遣,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孔谯也万死不辞。”
说实话,刚刚那番言语,曹昊也是顺口而出,孔谯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曹昊也是在意料之外,他确实完全没有想到这区区几句空话对孔谯的触动却如此之深。但曹昊不过转瞬之间就猜到了孔谯这般反应的大概原因,顺势上前一把扶起来孔谯,开口说道:“我早下过军令,平日里见我不用下跪,你怎么又犯?我与别的将军自是不同,你肯跟随于我,那说明你信任于我,既然你信任于我,我就必然要给你你应得的回报。”
曹昊的话说的很婉转,但是听在孔谯耳中,就变成了“跟着本将军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的。”按说这些从军之人无非是两类,一类是生计所迫,另一类则是为了建功立业。孔谯就是第一类人,因此听到曹昊给了他必有回报这样的许诺,他自然是乐不可支。
不过曹昊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给出属下应得的回报,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无非是给孔谯画一个大饼,但是能不能吃到,谁也说不准。这种做法曹昊在前世很不喜欢,但是不得不承认,它相当的好用。
曹昊和孔谯又闲聊了片刻,便回去睡了。第二天一早,他便亲自去了趟城外的密道处,果如孔谯所说,紫苑在那密道入口的旁边临时搭建了一个茅草屋,想来每日都住在哪里。曹昊来到此处之时,紫苑已经起来多时了,正在指挥兵士们完成修建工作。此刻见到曹昊,眼神中先是一惊,又是一喜,连忙迎上来说道:“将军何事回来的,怎么也没派人通知属下一声。”
曹昊感觉有点奇怪,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