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律法,恐怕又是外行领导内行,所以才心生不满,但刚刚听闻这少卿大人干脆利落的破案,宣判词藻毫无违制,心中已暗暗吃惊,此刻听闻孙亦宸一片肺腑之言,又多加夸赞他,便更感觉自己不够磊落,忙扶住孙亦宸,喟然道:“不怕大人笑话,下官来时,还以为是大人责怪下官在议事厅有所怠慢,实在惭愧,大人年少英才,天资聪慧,有用的着下官的地方,请大人尽管吩咐,下官在所不辞!”
幸亏刚刚问了一下书吏这孔宣大人的基本情况,孙亦宸知道这不过是让孔宣对自己抱有好感的小技巧,他初来乍到,要破大案,少不了这内行之人的指点帮助,便话锋一转,直接说道:“孔大人,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这连环盗案可由您负责,是何详情,还望孔大人详细道来!”
“回大人,京城盗案的侦破本属京兆尹衙门负责,只因此案过于蹊跷,皇上得知,传下旨意,让大理寺接手,自古以来,大案要案疑案由大理寺审核也是惯例,下官看了卷宗,此案疑点有三:其一,案犯目标不明。偷盗之所有世家大族,有皇亲贵戚,有富商大贾,有军旅将帅,是随性而为,还是刻意筛选;其二,案犯目的不明。是否仅仅为了钱财?还是为了找什么紧要的东西?其三,遭盗的事主行为反常。为何报案后又要求撤诉,是否有把柄被案犯窃取,已被要挟警告?从目前案发的规律来看,贼匪三日一盗,如果所料不错,下次出手应该在明日夜里。”
孙亦宸听罢,暗有所思:肯定不是普通的财物失窃案,莫不是这贼匪为了龙脉宝藏在找齐《四十二章经》?还是皇子们为了掌控势力,暗中窃取目标人物的把柄?想想不寒而栗,便对孔宣说道:“孔大人,连环盗案兹事体大,你要在衙门中挑选可靠机敏之人,组成专案小组,单辟厢房,机密行事,在今夜城中钟鼓楼等高处严密布控,若有消息,你可直接面呈报我,当下有劳速速列出一张失窃事主名单给我!”
孔宣领命而去。这时,已然中午饭时,门吏闪进禀告,衙门外有自称镇南王府家仆求见,孙亦宸忙宣进,原来是大哥身边的亲随,上前俯耳轻言:大少爷在六味斋等您,有要事相告!
孙亦宸呵呵一笑,想必是大哥又得到什么消息了,忙喊上黄天昊,换上便服,闪身出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