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人漫步,秦牧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后背感受着冰玄剑发出的寒气,内力与之抗衡的同时,秦牧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存在感。
正是在这种生生不息的对抗中,秦牧清清楚楚地感受着自己生命的存在,能够强烈地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人而活在世界上的证据。那么,如果当这种感觉消退后,能证明自己存在的证据是什么呢?
想到这,秦牧不禁停下了脚步。
我姓秦单名一个牧字,如今我活着其他人知道世界上存在秦牧一个人,但百年之后,谁还会知道世界上曾经存在一个姓秦叫牧的人呢?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到哪里去?人为什么活着?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些困扰了哲学家上千年的问题,同样出现在秦牧的脑海中,饶是聪敏如斯的十二少,也不禁困惑起来。
他随意地躺下,仰面望着深邃的天空,点点星辰在其中闪着熠熠光辉,不禁由衷地生出渺小之感。
脑中回忆着之前的种种,从严宁的刻薄到泰坦的淳朴,从林修文的憨厚到杨柳的娇媚,不禁暗道:“我要是把泗水驼队和杨美人抢到手,严宁那个小气鬼不得一命呜呼气死过去?哈哈哈,像他那种人,没有比被人气死更好的结局了。”
这时,背后的伤口传来一阵痛苦,秦牧皱了皱眉头,反手伸过去摸了半天却够不着痛处,白了下眉头,自言自语道:“要是杨美人在这就好了,用她那温柔舒服的小手轻轻给我揉一揉,再大的痛苦也不痛了。可惜了,杨美人虽长得好看,心肠却有些刻薄,还见异思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感受着伤口的疼痛,秦牧又不禁骂道:“这个铁熊真是卑鄙,竟然从背后偷袭,我背后没有长眼睛,如何能避开十几个人的攻击?”
想到这,秦牧忽然心中一亮,一道前所未有的念头电石火花般出现在脑际:当时,我被铁熊和他的手下前后围攻时,我正对着铁熊,全神贯注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清晰明了地知道背后之人攻击的重点是我后心?
秦牧不禁抬起右手,摸着下巴,明亮的眼睛中闪着思索的目光,似是抓到了武学之中极其深奥的尾迹,又不明所以,无从得知自己追寻的是什么,不过,他隐隐觉得,如果自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对今后的武学大有裨益。
思量之间,清秀的脸庞随意地晃动着,随着目光的转动,心中抓到的那份尾迹越来越强烈,一种答案近在眼前却无法捉摸的痛苦感更加明了。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当秦牧的目光再一次与熠熠生辉的星辰之光交织在一起时,整个人不禁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蓝色天空下的星辰,看着那晶晶闪动忽明忽暗的星光,仿若在下一刻就会被夜空吞噬,但在下一刻的下一刻,它仍以自身顽强的存在占据着一片天空。
秦牧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头依旧保持着仰望的姿势,目光看向整个星空,每一颗星辰都以其特有的姿态占据着天空的一角,星光明暗随着天空的变化而相应变化,这是一种多么玄妙的境界。
看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欣喜涌上心头,秦牧伸出双手,朝遥远的天空探去,虽然入手处,是一片清明,但他兴奋地将手握成拳状,宛若抓住什么东西般,郑重地将手移到胸膛,贴在自己的胸口: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这种武学心法,叫星变。”
感受到星变的真谛越来越强烈,秦牧选了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写意般坐下,静静地看着星空,体会刚刚领悟到的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