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闪闪,它们随时保持着自己的特有姿态,但每一刻都能反映出周围的情境变化,天空暗它便亮,天空亮它便暗,有云时它便被遮挡,无云事它便现身,如此多的繁星撒满天空,便能反映出如此广阔的天空变化。
秦牧写意般放松身体,不去刻意控制自己的内息流转,任凭内力自发地在体内游走。
星变虽然有一个变字,但星辰本身是不变的,改变的是广袤的天空,宛若井中之月,镜中之花,它们只是静静地随着周围一切改变。
想明白这一点,秦牧右手不自觉地摸着下巴,嘴巴里颇有些痞子气的叼着一根枯草,一抹得意的笑意跃然脸上。
如果自己的精神心法能像天上的繁星一般如实地反映出周围的变化,那么就不需要亲眼看到敌人,而掌握到对手的丝毫的动作,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实在是一种绝妙的功夫。
秦牧缓缓闭上眼睛,气息在一呼一吸间流转,微风在他的身旁吹过,头发、衣服随之翩然而动。秦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每一处精孔,都在与沙漠中的风做着互动。
在这样舒适写意的情境下,秦牧努力保持着自己精神的空灵,尽力排出心中的杂念,用空灵的精神来反映周围的变化。
可是,精神心法这种介于武学与道学之间的玄妙本领,岂是刚刚领悟到星变一点皮毛的秦牧能够获得的?
控制自己的心神保持古井不波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还要让内在的精神回应客观的存在?
第一次尝试,秦牧在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后,精神失守。
第二次尝试,秦牧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精神失守。
第三次尝试,精神失守。
第四次……
经过数十次的尝试后,秦牧疲惫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虽然这种心法练习对体力消耗不大,但对于精神,却是一种严重的折磨。
甩了甩发痛的脑袋,秦牧疲软一般躺在地上,沉重的眼皮渐渐合上,不知不觉中已然昏沉睡去。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在我们的不经意间流去,当秦牧再次睁开眼时,猛然发现,深蓝色的夜空中竟然布满繁星,繁星闪闪,衬托着夜晚犹如宝石般美丽。
刚刚张开口,一缕细沙便滑入口中。
“呸,呸。”秦牧啐了两口,揉了揉同样满是沙子的眼皮,伸了个懒腰,望着满天的繁星,自言自语道:“一觉醒来,又是黑夜,星星啊星星,今晚你们肯不肯大方地教会我星变心法呢?”
身子一翻,秦牧猛然坐起身来,他将双腿盘曲,双手结出往日练功的手印,以自己修习内功的姿势感受星变的玄奥。
练功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就这样,一连三十多天,秦牧白天睡觉、赶路,晚上对着星空练功。最初的日子,他还隐约能辨清自己前进的方向,越到后来,练功的痴迷让他浑浑噩噩地走走停停,甚至连吃饭都忘记了。所幸的是,沙漠之中极少下雨,也方便了他随时练功。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当内息在体内再次完成一个周天的游走后,秦牧突然睁开双眼,双瞳之中现出明亮的精光,一股难以言表的狂喜涌上眉目,“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眼睛看着双手,秦牧细细地回味着刚才心灵所达到的境界,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精神晋入一种美妙绝伦的境界,周围的一切仿若一下子明晰起来,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微风在大地吹过的场面,各种细致入微的声响源源不绝地涌入耳中,直至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是这么美妙。
喜悦过后,清秀的脸上现出一抹沉思的味道,秦牧习惯性地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刚刚的星变只维持了眨眼功夫,怎么样才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呢?况且精神维持在星变境界,对我来说消耗极大,甚至不能分出心神关注其他。现在的星变,仍然不能作为战胜对手的高明心法。”
秦牧暗忖:如果星变能保持在一种常态,不须刻意维持就能晋入,那才是真正高明的武功心法。
想到此,一股浓烈的动力从秦牧心中迸发出来,他盘膝而坐,调整自己的内息,不断地让自己适应星变心境。
转眼之间,时间又过去五天,永恒不变的沙漠景象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不免使人感到枯燥。斜阳西下,大漠进入傍晚的时光。
金黄色的沙地上,两个身形奇异的人急匆匆地走着,泛红的斜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其中一人满脸的大胡子,剽悍的体型放在人堆中颇为醒目,但和身旁的人一比,就显得分外弱小了。
只见那人长得人高马大,身高足有九尺,厚实的胸膛宛若城墙一般壮实,尤其是两只大脚,每走一步似乎大地都在颤抖。
那满脸大胡子的人甩了甩头上的汗,喘着粗气骂道:“大个子,你要着急投胎呀,走这么快。你个子高腿长,你走一步,我得走三步,你是要把我累死么?”
肉塔般的那人扭过头来,满是横肉的脸上现出憨厚的样子,“林修文,你长得小能怪谁?严老大让我们出来探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