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般的目光紧紧锁定对方,秦牧用力地咬着牙,秦家十多口人被人杀害,突如其来的灾难压抑得他已接近崩溃,无边的愤怒在内心涌动却无从宣泄,而现在,手拿凶器的刽子手就站在眼前,秦牧感到癫狂般的快意。
嘴角,因为咬的太用力而流出血来。
“死!”秦牧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长刀遥指着薛天勇,如同蓄劲许久的弹簧一般一射而出。
望着秦牧眼中的愤怒,薛天勇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多大能耐?面容中满是轻蔑之色,薛天勇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着秦牧朝自己攻来。
“给我死!”
伴随着一声怒吼,蓝色的身影快速来到薛天勇面前,长刀递出,冰冷地刀气锁定在他面门上,在距对方不到三尺时,秦牧双足踏地,身体一飞出去,待得自己的胸膛与对方的头顶齐平时,右臂一挥,长刀在极速中突然转向。
脸上的不屑不减反增,轻轻抬头,薛天勇嘲笑般的看着处于半空的秦牧,鼻子中发出一生嗤笑。
秦家子弟,真是浪得虚名。没有足够高的轻功,竟然敢在空中出招,大爷倒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
将对方的嘲讽尽收眼底,秦牧的脸上如古井不波般毫无变化,正当薛天勇认为他的刀会以力劈华山的招式落下时,秦牧左手挥去,与右手交合,双手牢牢握住刀柄,凝聚了全身力气的长刀横着便向敌人的脖颈削去。
刀势如风,气势如虹,随着刀不断地割开空气,刀锋中所蕴含的力道倍增,蔓延的刀气触碰到薛天勇的面目时,眼中的不屑立即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恐。
如此凌厉的招式,如此霸道的气势,如此迅捷的变招,这真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拥有的么?
怪物,这是一个小怪物!
薛天勇当然不会知道,这一招本不是秦家武功,是秦牧偷学自唐病所用的唐家战斧第一式横扫大漠,横扫大漠本应由战斧这样沉重的武器使出,但秦牧一来手中无斧,二来战斧过于沉重,不适合他用,而用刀代斧使出这招,却发挥出了出乎意料的威力。
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薛天勇不敢有任何迟疑,他急忙从腰间抽出一支一尺多长的判官笔,尖锐的笔锋竟然朝着秦牧的胸口刺去。
满以为对方会被自己这招围魏救赵所迫,只要他身子偏离要害,刀势定然受阻,自己即可以一招抢回主动,到时候凭借自己近三十点的修为,杀掉这个孩子绰绰有余。
可是,当尖锐的判官笔笔尖距秦牧的胸口不过五六寸时,薛天勇惊恐地发现,对方竟然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眼睛都不朝判官笔看一下。如此下去,纵然自己的判官笔能够伤敌,但凌厉的刀势势必全然攻在身上。
好狠的小崽子,竟然想跟大爷同归于尽。
冷冷地看着薛天勇阴晴不定的脸,秦牧的表情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两手的力道继续追加,刀势的威力还在攀升。
压迫,薛天勇感到一阵压迫,这种压迫不完全来自刀招,而更多的来自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孩子。
不知何时,额头上的冷汗沁了出来,慌乱之中,薛天勇将判官笔一提,用笔身挡住刀势。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薛天勇大退三步,握着判官笔的手似乎打着颤。
落地之后,死灰的目光已然锁定在对手身上,秦牧愤怒的牙根里冷冷地蹦出五个字:“怕死的家伙。”
前踏一步,冷然的刀锋慢慢举起,秦牧脸上尽是仇恨,他需要发泄,他需要报仇。
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秦牧,薛天勇再也不敢把他当成普通的十二岁孩子,而是具有斩杀自己能力的强劲对手。
“刚才是大爷小瞧了你,现在到我出手了。”
薛天勇另外一只手一挥,手中便又多了一支判官笔。两支判官笔分别握在左右手中,他身子一跃,攻上前去。
使用判官笔做武器的,一般十分擅长点穴功夫,只见薛天勇的身法极快,出招凌厉,每一笔所指尽是秦牧所露空门。
双笔挥动,秦牧在笔间游走,长刀本善于近战,经过几次兵器相撞,秦牧所用招式中多以守为主。
若论二人的真实功力,秦牧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哪能比得上至少有三十多年修为的薛天勇,他之所以第一招得胜,一来愤怒之下,哀兵必胜,二来所用招式为唐家上乘功夫,三来便是薛天勇太过轻敌。
而现在,二人近身而战,真实实力的差距逐渐显现出来,越到后来,秦牧十招中只能攻上一招,肩胛处还被对方的判官笔刺中。
薛天勇越战越勇,他已然明晓对方的真实功夫,但第一招的余威尚在,不敢给对手一丝可乘之机。心下打定主意,就以这样的近身招式缠斗到底,时间一久,对方自然贬下阵来。
长刀隔挡,破开对方的招式,聪明如斯的秦牧如何不知道薛天勇作何打算,他虽然愤怒,但没有失去理智,更不会丧失战斗的智慧。
秦牧边打边退,只要能和对方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