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着公司的前台王雪娟,王雪娟竟然还活着?王阿贵扭过头想要问她,没想到这一扭头却看见王雪娟蓝色的套裙下、雪白的大腿间那一片黑暗中隐隐约约的白色。完了,看见不该看的了,这女人还不知道是谁的马子呢,王阿贵站起身来就要出门抽根烟。
刚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王阿贵却发现外面是寒风阵阵的训练场,远处的大山依然是那么荒凉、那么熟悉,面前一排刚入连的新兵正站着军姿——一群新兵蛋|子,不罚你们站军姿就不给老子好好练不是?一个新兵突然伸手挠了挠腿,王阿贵飞起一脚照着他的屁股踢去。
没想到这一踢,却重重地踢在了一棵树上,王阿贵捂着脚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中恶狠狠地骂道:不就是嫌老子穷吗?行,你可别后悔;十年,老子等着十年后看你的笑话
哇哈哈哈哈,老子一辈子就干点这破事?这千分之一秒,王阿贵的大脑犹如过电一般闪过这三十年间的点点滴滴,原来老子除了想女人想得多外竟然没干成过什么事儿,这一辈子活得可够窝囊的自己竟然要带着这窝囊的记忆死去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哈哈,后生仔表现不错”突然间王阿贵感到耳边一阵大笑,脖子下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老人站在自己眼前。
只是,这次老人苍老的脸上却挂着慈祥的微笑,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王阿贵此时才明白自己还没死,顿时浑身一软地瘫倒在水泥地上。
谢前辈前辈手下留情”王阿贵强忍着没让自己尿出来;他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哆哆嗦嗦地强撑着爬起来给老人跪下叩头道谢
这就是江湖规矩,甭管谁有理谁没理,胜利者不杀失败者,失败者就得感谢其不杀之恩;至于以后是君子报仇还是小人捅刀,那是以后的事情。什么脸面,什么尊严,只有留条命才有报仇的可能。王阿贵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在乎脸面,该说软话的时候绝对会说的。
“免了起来回话。”老人自顾自地坐在火堆旁,“后生仔,过来,给过往冤魂们烧点纸吧”老人又恢复了苍老的声音,刚才矫健的身姿又变成了干瘪佝偻的身形。
王阿贵腿打着颤、手发着抖、上下牙打着架,哆哆嗦嗦地坐在老人身边;多少年没这么害怕过了?上次吓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出勤时被班长命令去抬毒贩子的尸体吓成这样的;到后来见得多了,甚至自己亲手杀人的时候也没再出现过这种反应。王阿贵压抑着内心的余悸拿起一摞纸钱,跟着老者洒进火堆,看着灰烬飘入空中,融进再次开始浓重的雾气中。
“小子,叫什么名字?”老者依然茫然地盯着火堆,袋子里的纸钱好像烧不完一样,怎么都不见少。
“晚辈姓郑,双名远清。”王阿贵一边往火堆里撒着纸钱一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此时王阿贵才来得及细细打量眼前的老者:很普通一位老人,白发银须,清瘦的身材和普通的相貌,只是看不出多大年龄,除此之外既没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也没有超凡脱俗的气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别看了,老夫还是人,尚未出离三界,区区一个普通修行人而已。你小子当过兵吧?看你白白净净应该是个大学生,却有如此身手。”老人似乎知道王阿贵在错愕什么似的说道。
“远清大学毕业后当的兵。”王阿贵没想到老人能看出来自己上过大学,多少年了,自己那点斯文气早就不复存在。
“投笔从戎不错——铁布衫师从何人?为何扛不住颈锁?”老者眉头一皱,似乎有些生气。
“前辈抬举了,我并不会铁布衫功夫,以前曾经救过一批国家秘密实验室的人,他们给了我一身通体包裹的防弹衣,是最尖端的材料。”王阿贵不敢隐瞒,老人的眼睛之犀利不似常人。
“巧遇幽人逸客,天意。”老人淡淡地点了点头,“多少人一生难遇之机,你一人却连经数次,真乃天意。”
“前辈,远清能斗胆问您一句:刚才是否是您鸣哨救了我等一命?”王阿贵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事情必须了解清楚,到底是老人在操控丧尸还是真有尸王。
“老夫今日赶尸过境,本没想打扰你们。看天色已晚,想稍稍打坐片刻再走,谁知这群畜生发现了你们,就跑去找你们。老夫本想招回尸群,但突然想看看我中华是否已经后继无人,也想看看你们能顶多久——不错,顶了半个小时,令行禁止,杀伐决断,当得上猛士之称。”
“老夫于此萌生一见尔等首领之意,老夫想看看能把手下猛士训练到衣服都顾不得穿、面临绝境依然能令行禁止之人究竟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何方骁将,未曾想竟然是个后生。看来天不灭我中华啊,后继有人喽。”老者仰头看了看浓浓的雾气慢慢地说道。
王阿贵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他有种被人消遣了的感觉,不带这么捉弄人的,刚才老子差点自行了断,不知道这会儿有多少人被吓疯了呢。
“不必担心,小朋友们身心健康,不用再腹诽老夫了。”老人的话让王阿贵连想都不敢想了,看来老人注意到了自己,搞不好他已经修得了他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