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说道:“有我在此,也请二位夫人回避一时。”
陈夫人一看这势头,就知道事情不妙,只好说:“恐怕圣上宣唤我等。”
张衡也不搭理她,把眼一瞪,对随从们说:“送二位夫人出殿!”
陈、蔡二夫人都是懦弱女子,见张衡相逼,又怕惊动圣上,只好哭哭啼啼地离开了皇上的寝殿。
当时杨坚正在屏风后面昏睡,刚才柳驸马持诏书走后,他躺在御榻上左等、右等不见回音,心里又急又气,慢慢地就睡着了。
一会儿醒来,就听他用手敲着御榻说:“勇儿,我不该废了你,我对不起你呀!”
一会儿又昏昏地睡了。再说张衡把原来伺侯皇上的太监、宫女都打发走以后,殿内只留下自己带来的太子近侍,接着独自转到屏风之内。
开始,还听得皇上喃喃自语,突然,就听一声撕裂人心的惨叫,噗,璞!一大块一大块的血渍溅落在屏风的帷幕之上。这时候,只见张衡从屏风内走了出来,这些太子的近侍知道大事已毕,留下几个人封锁殿门,其余人都跟着他出离了大宝殿。原来方才陈、蔡二位夫人和一些宫女离开之后,放心不下,还留在大殿之外守候。
张衡出了殿门,看见她们,就说:“你们还傻守着什么?刚才我们来的时候,老皇爷早已归天了!”
可叹开皇天子杨坚在位二十四年,为治国安邦开创了偌大基业,到了晚年,竟然惨死在这帮祸国殃民的****之手!
杨坚驾崩之后,张衡赶来向杨广、杨素报喜,东宫卫士早已把仁寿宫苑严密封锁,长安城内还不知道这个凶信。
这时候,宇文化及已经抓捕了柳述,带着他快马飞驰京城,送往大理寺拘押;然后又拿着他身上带着的召见杨勇的诏书去见杨勇。杨勇信以为真,立刻跟着宇文化及等人骑马赶到仁寿官。在仁寿宫的一间偏殿里,杨广早己预备好了一桌丰富的酒宴,等待杨勇的到来。
杨勇一到,杨广是远远地迎接,陪他走进殿来,让到上座。杨勇一看这阵势,心里就嘀咕:我这兄弟欺瞒父王、母后,谋夺了我的东宫之位,是个心狠手黑之人,从没有对我这么亲热过呀!谁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八成儿是事情有变吧?想到这里,就试探地问道:“听说父主病危,召我进见,兄弟你摆宴招待于我,这又是何意呢?”
杨广笑着说:“大哥,我这是给您道喜呀!”
杨勇说:“父王病重,我身为长子不能在床前守候,真是不胜悲痛,我是何喜之有?”
“兄长有所不知,父王在病危之中梦见神灵相告,废立之事有亏于兄长,以至遭到上天的谴责。现在父王幡然省悟,想要恢复兄长的东宫之位,这才急召兄长来相见。”
杨勇半信半疑,问道:“兄弟,你说的这是真话吗?”
杨广说:“我若有半点儿虚言,天诛地灭。”
杨勇一听杨广起这么重的誓,也有点儿相信了,就说:“你过于言重了。”
杨广又说:“父王龙体危在旦夕,兄长要做好登极继位的准备。到那时还望兄长原谅小弟以往的过失,我要弃旧图新,忠心扶保于您。”
“兄弟说哪里话来,你我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我继位之后,还要仰仗你的辅佐。”
“好,请兄长饮下这杯酒,我的忠心赤诚尽在此杯中!”
杨勇端起酒杯说道:“望你我二人同心同德为大隋,上对苍天,下对攀民,我杨勇如负先宗,如负万民,如负兄弟,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一饮而尽。可是他万没有想到,他喝的酒里下了毒药,乃是一杯鸩酒。不大工夫,毒性发作,他腹痛难忍,汗流满面,喊叫一声:“杨广,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酒?”
“哼哼,我给你喝的是归天酒!”
“好狠毒的贼子!”
杨勇直疼得在地上乱滚,口中骂声不绝,可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躺在地上眼中含泪,强挣着喊了一句:“父王呀,救救孩儿!”就七窍冒血,气绝身亡了。
杨广见杨勇已死,命人赶紧收尸,就近在宫苑之内理葬。
这时候,又见张衡来报,说诸事已毕。已命近待将先王用过的御榻、屏风焚毁,大宝殿内洒扫干净,一切俱都遮掩停当,杨****报,马上穿戴孝衣孝帽,带领亲随人等遘奔大宝殿痛哭先王。
他是走一路,哭一路,到殿内跪在父王的梓宫前面更是痛哭失声。众人将杨广搀扶出殿,到侧殿之内休息。他急忙命人把宇文化及、杨素找来。商量如何登极之事。
宇文化及说:“先君未发丧,杨勇又暴亡,恐怕朝中老臣不服。我看登极之时要让王公大臣书草诏。”
杨素说:“丞相所言极是。朝中不可一日无群。登极之事不宜迟,明日正是吉日,可定于午时在长安举行登极大典,请传旨,即刻在梓宫前举哀发丧,并命仁寿宫内的朝臣返回京师。”
杨广说:“二卿想得很周到,就依你们说的去办吧!”当下,传旨下去举哀发丧、准备登极大典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