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德,我焉有不谢之理!”
陈夫人一看杨广神色不对,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长幼有序,男女有别,望太子自爱,还是从速转去吧!”
杨广不但不走,反而逼近前来说:“夫人,你乃是天姿国色,我早有爱慕之心。我父王病体垂危,现在由我代理朝政,不久父王晏驾,我就是一国之尊。你要是依从于我,到那时你我共享荣华!”
陈夫人正色说道:“太子,我已然托体圣上,这万万使不得。”
杨广兽性大发,哪里管得许多,挨近前去,便要强行无理。陈夫人吓得大叫一声,拼命推拒。
正在不可解脱之时,忽听门外一个太监高喊:“圣上宣陈夫人上殿哪!”杨广无法,也只好暂时作罢了。
陈夫人脱身后,神色惊慌地赶到大宝殿内,在屏风外边定了定神,整了整衣服,才转过屏风走到御榻前。
杨坚半躺在御榻上,正等着陈夫人来给他喂药。
他睁眼一看,陈夫人鬓松发乱,神色惊慌,就问她说:“你为何这样惊慌?”
陈夫人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杨坚更加疑惑,生气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实说,立即赐死!”
陈夫人急忙跪倒,哆哆嗦嗦地说:“太、太、太子无礼!”
杨坚一听这话,啊呀了一声,靠在那里半晌说不出活来。他想起独孤皇后当初夸杨广这么好那么好,劝他废长立幼,事到如今,才知道自己上了大当,不禁仰天长叹道:“独孤误我!独孤误我!”
陈夫人上前劝道:“圣上龙体欠安,不要再动怒了。”
“这个畜牲做出这等事,我能不生气吗!来人哪,宣柳述和元严火速到这里来。”
柳尚书和元侍郎正在宫内议事,忽听内监传出圣旨,赶忙来到大宝殿内面君。杨坚见了他俩,就叫他俩写诏,说道:“速召我儿!”
柳、元二人回禀说:“刚才见太子就在宫内,待我等传谕太子进见。”说罢转身就要走。
“回来!”杨坚喊住了他们:“是召我儿杨勇,不是杨广。”
柳述和元严一听,你看我,我看你,都寻思老皇上已然有几年不见杨勇了,今天这是怎么啦?知道准是出了大事,也不敢再问,赶快到外边写诏书去了。
再说杨广生怕欺娘的丑事被父亲知道,降下罪来,急忙派自己的亲信侍从张衡到大宝殿外探听虚实。
张衡从传旨的太监口中得知天子宣柳述、元严火速进见,赶快回来把这消息报与杨广知道。杨广心想:我父王不宣杨素,却宣柳述、元严,看来这事要糟,幸好丞相宇文化及昨日来仁寿宫探问天子之疾,还没有回转长安,就派人召他到密室议事。
宇文化及来了,一听事情经过,对杨广说道:“柳述娶了兰陵公主,既是当朝咐马,又是兵部尚书,他兵权在握,在朝中成望很高,与太子您不是一心,断不肯为您出力,一旦圣上向他密授机宜,大局有变,恐怕不可收拾。”
这时候,就见越王杨素慌慌张张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太子,太子,大事不好了。适才柳述、元严奉圣上旨意写诏书召杨勇进见,被我撞见,现在柳述已然出仁寿宫大门奔长安去了。”
宇文化及说:“事在紧急,现在不是太子,就是圣上,请太子当机立断吧!”
杨广闻听,拍案而起:“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来个先下手为强吧!”
他把张衡叫来附耳说了几句,张衡面有难色。
杨广说:“事成定有厚报,我派几个得力之人跟你前往,事不宜迟,快走吧!”
张衡等人领命去了,杨素说道:“就请太子传一道旨意,派人飞马追赶柳述,追上他,就说他乘圣上病危,妄图假传圣旨拥立废太子杨勇,以这条罪名,立即将他捉拿入狱,送交大理寺问罪。仁寿宫这里同时下手,先派太子的亲兵把守宫卫士全部替换下来,把住各处宫门路口,不准出入,谨访走漏消息。”
宇文化及说:“现在杨勇还在长安,就难绝众望。如果不除掉他,我们在仁寿宫下手,朝中一些老臣就许把他抬出来同我们较量。我看就由我带人追捕柳述,他身上不是带着老王召见杨勇的诏书吗?抓住柳述,搜出诏书,然后我携带诏书返回京师召杨勇,就说圣上想念,召他到仁寿宫相见,有诏书在,他岂敢不来?把他诓到这里,就请太子发落。”
杨广说:“二卿之计甚好,但愿上天助我成功,咱们就照计行事吧!”
几个人计议已定,杨广、杨素就去更换宫卫,宇文化及去追捕柳述不提。单说张衡带领二十多名太子的近待闯入大宝殿来,把殿内伺侯皇上的太监、宫女都叫到一起,说道:“东宫有旨,念你们大家服侍皇爷终日辛劳,特派我们来接替你们,你们都去歇息吧!”
因为张衡常随杨广前来,大伙都认识他,听他这么一说,巴不得去歇息一会儿,就都散去了。
只剩下陈、蔡二位夫人站在屏风前面,恐生不测,不肯离去。
张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