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笑着对大家伙儿说:“诸位,我献丑,献丑!”
大家伙儿是齐声叫好说:“好呀,这个行头可练绝啦!”
柴绍来到桌子头里,把球儿放下,说了声打搅,穿上了大氅,由木梯儿下来。大家也就一哄而散。弟兄六个随着人群出来,上了甬路又去逛灯。
逛了好几条街,这对,天已交了三鼓,正往西走,就见由北巷口里出来了一乘小轿,急走如飞,后面跟随几十名打手,都拿着木棍说:“躲开,躲开!先叫我们过去。”
就听小轿儿里有女子哭喊的声音:“救人哪!救人哪!你们抢良家的妇女,还有王法吗?”就见这乘小轿儿进了南巷口了。
柴绍一瞧说:“诸位哥哥,京师里面,还有这个事吗?”
王伯当说:“你们别忙,等我打听打听。”
王伯当过来,就问旁边看热闹的人说:“这位大哥,我跟您打听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个看热闹的人说:“啊!您还是逛灯去吧,这闲事少管为妙。”说着,急忙躲开。
六个人正在纳闷。就见有个老头儿一边跑,一边哭喊着说:“反了哇,反啦!我的女儿叫他们给抢了去啦!”
王伯当一瞧说:“二哥,您瞧这不是王老者吗?”
秦琼赶紧迎上去,说:“王掌柜的,你这是怎么啦?”
王老者一瞧是秦琼,一边哭着,一边说:“二爷,我的女儿被人家抢去啦!”
“掌柜的你先别着急,慢慢地说。”
就把王老者带到甬路下边。王老者喘息了片刻,才说:“我那女儿婉娘,她非要逛灯不可,依着我不叫她来。我说:‘灯市上,找便宜的人太多,姑娘年岁大了,不用去啦。’她母亲说:‘得啦,你带她去一趟吧。她已经有婆家的人了,过了年儿就叫人家抬走了,往后还不定逛的着逛不着呢。’我这么一想,也对,我就带她逛一趟吧。我们这是要到午朝门去瞧彩山殿去,正走到北边那里,对面来了一群恶奴豪仆,拥着一位阔公子,过来就问我:‘老头儿,领着的这个大姑娘,是你的女儿呀?’我说:‘不错是呀。’他问:‘这个姑娘有人家没有?’我这么一听,不像人话!就说:‘你管得着吗!’他上来给了我一脚,就把我踹了一个大筋斗,他这一喊:‘来人哪,把这个小妞儿,给我带了走!’就见打东巷口里头,出来了一乘小轿儿,这一群恶奴豪仆一拥而上,把我女儿装在轿子里,他们就进了巷口,扬长而去了。”
他一边哭,一边说。秦琼一听,哎呀了一声,就愣在这儿了。
这哥儿五个一听,简直要气炸了肺。这个就说:“世界上还有王法吗?”
那个就说:“咱们赶紧得设法救姑娘去。”
王老者说:“哎呀,秦二爷,你得设法搭救我姑娘呀,要不然我是决活不了啦!”
秦琼想了一想,就说:“掌柜的,你知道抢人的是谁吗?”
王老者说:“不知道吗!”
秦琼说:“掌柜的,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顶到天亮,必把婉娘找回来。你可千万的别动地方,如果我们把婉娘儿救回来,再找不着你,这个急我可着不了!”
“要是顶到天亮,你们不回来呢?”
秦琼说:“这个吗……顶到天亮我们要是不来,不但你的女儿不保,就是我们也就发生意外了。你就赶快回店逃命去吧!”
王老者说:“好,我就在这里死等你们啦!”
秦琼把王老者安置在这里,弟兄六个就往南而来,一想这个抢人的到底是谁呢?正走在巷口,就见巷口里有一个老头儿,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一个灯笼,往前走着。
柴绍说:“二哥!这儿有一位老大爷,咱们跟他打听打听。”
秦琼说:“好,你们哥几个在这儿等着。”进了巷口,朝着老头儿一抱拳说。“这位老大爷请了!”
老头儿拿灯笼一照说:“哦,请了!这位爷什么事呀?”
“我跟您打听打听,方才在大街上,抢良家妇女的那伙子人是哪儿的?老大爷,您可曾知道么?”
“唉!要依我说呀,你不用打听。我是爱说直话,伸手可就是祸,管闲事你要管不好,连命都得饶到里头,你知道啦!”
“是,是。老大爷,我是不管哪,我就为的是明白明白,是怎么回事情。”
“你要为明白明白呀?”就见这个老头儿把灯笼举起来,前后左右一照,瞧了瞧四下无人,才说:“你知道有个摆灯虎儿棚子的,抢人的就是他。”
“噢,知道。他是谁呢?”
“他就是当朝宰相宇文化及的第三个儿子,名叫宇文成惠,有个外号,叫花花太岁。手下有一群恶奴,专抢少妇长女,横行霸道,是无所不为,叫人没处诉冤去!”
“哎呀,老伯!难道这些被屈含冤的人,就没有地方告他去吗?”
“哎!你说这都是糊涂话,到哪儿告他去呀?”
“怎么?”
“他爸爸是当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