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站起来,伙计要揪,一把没揪住,秦琼就由台阶上窜下来,来到人群外头说:“借光!我进去。”
看热闹的人一闪,秦琼进来说:“这位老者,你为什么揪着他,他这么打你,是怎么回事呀?老头儿,你撒手!”
这个老头儿说:“我不能撒手,一撤手,我怕他跑了。您不知道,他是我的亲儿子!”
秦琼一听,心里头的火往上撞,披胸一把,就把这个小伙子给抓住了,说道:“世界上还有亲儿子打亲爹的道理吗?老头儿,你撒手,他跑不了,跑了有我呢!”
说着左手往下一按,说:“跪下。”
这小伙子咕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秦琼说:“老头儿,你们是因为什么,你说给我听一听。”
“我姓吴,就是南边吴庄儿的。我呢,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常言说:穷汉养娇子,他长这么大呀,我就没打过他一指头。我舍不得吃,叫他吃;我舍不得穿,叫他穿。他每天在外边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要钱我给他钱,没有钱,就跟我瞪眼。后来,好!改了偷啦。前几个月,我没在家,他带着人,把我的囤房打开了,把粮食全给我装走了,我回来一看,差点儿没把我给气死。一找他,就没有影儿了。这么一说,就是好几个月没回家。”
秦琼一瞧他,是一边哭着,一边儿说,还是哭得挺委屈。接着又说:“今天可把他找着了,叫他跟我回去,他不回去。要不是您劝,他非得把我打坏了不可!”
秦琼对跪着那个小伙子说:“啊!原来你是个非偷则摸的逆子呀!”
说着就是一嘴巴。小伙子哎哟一声就说:“您把我饶了吧,以后我可不敢喽!”
那老头儿一边哭着一边说:“爷!别打他了,您这么打他我难受,从小儿,我都没这么打过他。您替我劝一劝他就行啦,您可别这么打他喽!”
秦琼说:“老头儿,你呀,真算是缺儿子就是了。”
这时候由外头进来三四个人说:“老哥哥,你们爷儿俩!又怄气呢!得了,你们爷儿俩走吧,别在这儿气人啦!这位爷,我们都是当庄儿的,我们替他们爷儿俩谢谢您了,叫您受累,您快歇一歇去吧,别生气了。老哥哥,你还不给这位黄脸儿的爷道谢呢!”
这老头儿说:“好,好,我谢谢这位爷,您多受累了。”
说着几个人连揪带架地,把这父子拥着,好比一窝蜂似的,住北而去,瞧热闹的人也就散了。秦琼这才二次回到台阶上落坐,倒了碗茶,端起来刚要喝,忽然间往前一看,哎呀一声,大吃了一惊。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桩子上拴的这匹黄骠马已然不见,再往左右一找,也是踪影皆无。忙说:“伙计,你快过来!”
“什么事?”
“我这匹马呢,哪儿去啦?”
“哦!哦!您问谁呢?”
“我问你呀!”
“您问我呀,如果说,您到后堂吃饭,告诉我们给您看着马,要是丢了,我们得担责任。您是在这儿喝茶,这个马,又是您自己看着,丢了,我们可就不能管啦!”
秦琼一想伙计说得有理,无法答对了,不觉着说:“这是什么时候丢的呢?”
伙计笑着说:“什么时候丢的呀,我可不知道。这您就不多管用事了吧?我揪您,您不容我说话,就蹦下去啦,就是那个时候丢的。”
秦琼一想说:“啊!我管闲事,是为好呀,怎单在那个时候,把马丢了呢!”
伙计一指秦琼说:“您这个人真是实心眼。那俩打架的,哪儿是父子呀!他们就是插圈弄套儿的,他们有好几十号人呢。那边把您引过去,这边好做活儿。您这匹马,就是这么丢的。”
秦琼一听,说:“啊,好呀!”
心里说:“好小子,会吃到我这儿来啦!”
又问伙计说:“那么说,他在那儿解马,你就不拦他,或者叫我一声儿,就由着他么?”
“这个我可不敢管。要是管哪,我们这个买卖就不用开了。虽然说他们是骗子手,可是他们这伙子人专吃做官的、当差的。瞧您这个样儿的穿著打扮,必是官人。您想,不吃您吃谁?”
“你们这里归哪儿管?”
“我们这里,归任邱县管。”
“我跟你打听,有个五柳庄,离这儿多远?”
“您要问哪,出这个镇,往西北一直的大道,也就有十里地上下就到了。”
“好了,我走了,找马去啦。”
秦琼掏出钱来给了伙计,下了台阶,往北出了镇口,一直的西北,顺着大道走下来了。也就走出四、五里地,就见对面来了一匹马,临近了,秦琼一看马上非是别人,正是大刀王君可。就见王君可说:“这可真不容易,会把二哥您请到我们这里来啦。”
赶紧下马,上前见礼。秦琼忙说:“贤弟,不要行礼了。今天我是特意地前来找你,想不到二哥我今天栽了觔斗。”
“二哥,这里也不得说话,咱们先回庄,有什么话,咱们到家里再说。”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