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
高台之上,灰尘漫天飞舞。
木板缝之间的尘土,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震飞出来,形成一道膨胀的烟雾向周围扩散。陈腐的木头气味混合着尘土,让高台上的众人咳嗽不止。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众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懂只不过磕个头,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阵仗。
等到烟雾散尽,高台上的众人,这才看清场中两人的景象。
王猛颓然跪倒在地,双肩被王恒牢牢抓在手中,而本该在木板上撞出一个大洞的头颅,却垫在他的脚背上。原来,王恒终究没有让他得逞,在发现自己来不及阻止时,王恒及时用脚背挡在王猛的头前,硬挨了他这一下头槌。
高台上一片鸦雀无声中,眼露凶光的王恒低头凑近王猛,问道:“小子,你这头磕的真是实诚啊,怎么着,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看着王恒择人欲噬的眼神,王猛知道一句话说错,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但他现在还有那一丝生还曙光,赌王恒不知道他与自己之间的仇恨;赌王恒不会将他这个无名小卒的冒犯,放在眼里。
人的潜力确实无穷,从来不会演戏的王猛,硬是露出了一副,谄媚的小人嘴脸道:“小人对教主只有仰慕,怎么会有仇恨呢。只是小人从小习武,心情激动之下,可能有些用力过猛了,还请教主见谅。”
狐疑的王恒,没有相信他的这番说词,双手猛抓王猛肿胀的双肩,接着逼问道:“用力过猛,你当我会相信?”
肩膀关节的疼痛太过猛烈,就算惯于忍受痛苦的王猛,也唰得脸色苍白,冷汗止不住的冒出来,可他嘴上却咬紧牙关道:“小人确实用力过猛,请教主恕罪。”
刚刚两人间的交手,在武术名家看来,王猛武艺娴熟、出招狠厉,几招几式有板有眼又不失变通之道,稍加历练就是一名好手。王恒的应对,虽然乏善可陈,但他势大力沉速度奇快,硬是凭着过人的身体素质,压制住了王猛,端的可怖、骇人。可是在周围不懂武艺的人看来,就只是王猛磕头猛了点,激起不少灰尘,得罪了王恒。
这时,带王猛入教的黄老哥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道:“教主,这小兔崽子第一次参加早课,不太懂规矩,都怪我教得不好,还请饶了他这一次吧。”
他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早就将王猛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要不是,王猛是算在他名额里的,一旦恶了教主被除名出教,让他这几天的工作付诸东流,他才不会管这人的死活。
这些日子里,白阳教的势力越来越大,很难再找到新的教徒。对于王猛这个,关系到自己晋升与否的名额,黄老哥可是十分看重的。想到这里,黄老哥越发期盼的看着王恒,期待他能手下留情,放过王猛。
一些与黄老哥关系好的教众,也纷纷附喝,七嘴八舌的说道:“是啊,教主,饶了他吧。”
“年轻人不懂事,还是饶了他吧。”
“还不快给教主磕头,教主大人大量会原谅你的。”
王恒是个讨厌麻烦的人,放过这个明显对自己有敌意的家伙,是个麻烦;不放过他,又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可能对传教的事有不利影响,那也是麻烦。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一直低着头,掩饰着自己表情的王猛,感觉到疼痛难忍的肩膀突然一松。王猛心中庆幸,黄老哥等人的劝说,终于让自己逃过一劫。哪知王恒又扯住他的衣领,轻松将他提在半空中,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捏住他的下颚,轻轻一折就让他下颚骨折,说不出话来了。
王恒俯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别急着高兴,我可不会放虎归山的。”
接着,他从台下,招呼来两名资深教徒,让他们将受伤的王猛,押到一边去。安排好这些,王恒才和颜悦色地对黄老哥说:“你先不要急着求情,本座又没说想要惩罚他。”
“这位小兄弟,初闻我教圣经就有顿悟,实在让本座见猎心喜,所以忍不住与他多亲近亲近,看把你们紧张的。刚刚他还跟我说,想要跟在我身边学习,本座也是心中欣喜能有如此仰慕大道的年轻人,也就答应了他。看你们一个个说的,像是本座会害他一样。”
黄老哥人老成精,一下就听出了王恒的言外之意,急忙赔罪道:“不会,不会,教主悲天悯人,当然不可能害他的。是我们失言了,请教主原谅。”
他有回头向其他人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看着黄老哥挤眉弄眼的样子,他们哪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呢,都一起向着王恒连声道歉。
王恒见他们识趣,也不打算跟他们计较了,于是接着说道:“好了,本座也知道你们是好心,但以后说话之前,还是要多多斟酌才是。”
众人连声称是。
“至于这位小兄弟,以后就跟在本座身边,时时聆听大道。”
王恒说完,观察众人的反应,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只有黄老哥面色犹豫之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王恒一眼就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又补充道:“当然,他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