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鸡口,不为牛后的滋味来。
“师兄,庄子里都打乱了套,咱们闲也是闲着,我看不如去打打帮手。”崔图至打被檀九渊蒙骗,暗算雷万钧之后,也曾暗自懊恼了一阵子,但自知已经上了贼船,没有了回头之路,也只好将错就错,破罐子破摔。不过他的梗直性情到死也改不了,竟然真的一个心眼替天音教卖命了。
檀九渊连眼皮都没撩,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不无讥讽的说道:“行了,五师弟,你省省力气吧,没听人家说,这管闲事落不是,咱们只要守住庄门,就可以交差了。”
“是啊,崔兄,檀爷的话一点不差,咱们别放福不享,深更半夜的跟他们掺和个啥?”贺双绝乃见风使舵的好手,早已看透了檀九渊的心思,正想顺着他发一通寄人篱下的不如意,猛听庄墙上一阵大乱,惊呼、骇叫、惨嗥接连不断。
檀九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懒洋洋说道:“可能他们又进攻了,这回可比前几次要猛的多,你俩快出去看看,莫让他们钻了空子。”
崔、贺二人应了一声,各操兵刃正要起身出去,一个檀氏门人歪歪斜斜撞进门来,语无伦次道:“不好了……厉害,大少爷给,给人杀了……”
檀九渊闻言,一蹦老高,差了声的吼道:“什么?鑫儿他给人……”话说了半截,已拨开怔在门口的崔、贺二人,闯了出去。红了眼的袖里乾坤,刚刚冲到大门洞,迎面正瞧见萧子荐,被一个年青人挥掌击出丈外,砰然坠地,再也没能爬起来。料定杀死儿子的必是此人,双臂一抖,手中已多了一对青铜短槊,无声无息的掩袭过去,杀手绝技“倒转乾坤”猛恶攻出。
此时的毕士英,真正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只是想着尽快打开庄门,放东海派的人进来。自己好去救师父、师兄,去帮竹妹和弟弟士超。所以凡是阻挡他的人,都恨不得一招将其打发。
他并不认识檀九渊,但乍一交手已知来者不善,不由得急怒交迸,恶招暴发,攻击力瞬息间骤增数成。其实此刻的他,已经近乎于只攻不守,倘若对手与他的实力相当,又能冷静应对的话,毕士英必定吃亏不小。
可是檀九渊虽说是久经历练的老江湖,怎奈他近日来心境极糟,被人追得如丧家之犬,而今置身于矮檐之下,又遭丧子之痛,如何冷静的下来?脑袋一热居然与毕士英以快打快,硬打硬拼,岂不注定要败落。
五招、十招,待他感到力不从心之时,业已身中两剑一指,骇然暴退。
“师兄”崔图见师兄遇险,二话不说,挟金盾上来玩命。与之同至的贺双绝则驻足不前,上次在雷家大院,他早已领教了毕士英的神奇武功,眼下怎肯再上去送死,呆了一呆,回身去扶血染衣裾的袖里乾坤。
试想,以檀九渊的精深修为,尚且接不下毕士英的十招,崔图又能支撑多久?不到五招,便在狂飙一般的剑罡中溃退下来,立脚不住,摔倒在地。
毕士英无心斩尽杀绝,掉过头径奔庄门,一剑劈断了门栓,哗的拉开了半扇庄门,返身便向庄中掠去。雷氏昆仲率众门人蜂拥而入,贺双绝与刚刚赶到的檀二少檀森,驾起伤势不轻的袖里乾坤,一溜烟逃得没了影。
“师兄,贺老弟,别撇下我……”崔图的哀嚎,三个人连头都未回一下。转眼之间,金盾手已在雷氏门人的乱刃之下化作肉酱。
雷益刀尖点指被毕士英击断胸骨,内脏重伤的雷氏叛徒萧子荐,恶声斥骂道:“姓萧的,你也有今天,去死吧!”雷公拐狂击,萧子荐登时脑浆迸裂,魂赴阴曹。
“毕少侠,毕少侠去了哪里?”雷晨风急切地询问众手下。一名雷氏门人大声道:“我看见他往后院去了。”
“好,咱们也去那边!”雷晨风算是镖上了毕士英,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因为他从綦毋竹口中得知,天音教的高手甚多,个个不好惹,独自乱闯,凶多吉少,有毕士英在前面开路,就会安全得多。
毕士英当真去了后院,因为他掠上庄墙之时,就已经看见那边火把晃动,人影穿掣,一定有人在交手,所以在庄门口一脱身,就向那里冲去。大圣庄他曾住过数日,路径比较熟悉,不一会儿,便已赶到了后院的门口。
他来的正是时候,再迟一步,双战东方异的岑雪玄和林逸,即或不死也得武功尽废。眼见恶战中的五个人,喻英隆和木叶上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无从辨别孰敌孰友。昆仑游侠他自然识得,林逸乃是他的结义兄弟,焉能认不出,至于他俩的对手是何许人,就已经无关紧要。
眼见林、岑二人处境险恶,无暇出言搭话,紫电霞光剑映起一片寒波划空而至,已然运足了十成内力,用的是劈风剑法中威力最大的招法“劈风三式”。
“叮、叮、当”三声脆响,震人心魄。毕士英抢进三步,东方异退避三步。若单拼内力,毕士英或许还要稍逊一筹,只是东方异与岑、林二人激战多时,内力消耗不少,而毕士英连挫檀、崔诸人全凭一股锐气。他之所以有这般锐不可挡的强猛气势,是因为他的心中,牵悬着至爱亲朋,无形之中已入忘我境界。自身的成败生死,俱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