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圣庄正门外,担任佯攻的雷氏兄弟也不好过,他们的对手正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檀九渊及其爪牙。兄弟二人真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怎奈势单力薄,强攻几次,均告失败,麾下人马死伤近半,无功而退。还是东方异严令檀家的人,不准出庄追击,以防中了侠义道的圈套,否则雷氏昆仲连同他们的手下都难逃一死。正值进不能,退不甘之际,远处夜幕之中,飞也似的奔来一人,无声靠近。
“什么人?”负责警戒的东海派门人大声喝问,话甫出口,那人已经到了眼前,本能地挥刀劈出。不料那人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的手腕上一搭一引,这位东海派门人的钢刀应手而落,人也被抡了出去,脚尖虽然着了地,身子却仍悬在那个人的手上,附近的几个东海派门人刚想发动,目睹此状不由得骇然止步。
“你们是三垣宫的,还是五毒门的?识趣的就快快滚开,再敢在这里骚扰大圣庄,我可就不客气了。”那人厉声喝道。
“什么三垣五毒,我们是东海派的,要破庄救人!”东海派的几名门人口气强硬,只觉理直气壮,而且,此时他们看清楚对手,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又是单身一人,胆气陡壮,一个个拉足架式,拿定主意,一待己方的人脱险,便一拥齐上。
闻声过来的雷晨风心忖强敌在前,不应该再与人结怨,便友善地搭话道:“这位朋友,请赐尊号,但不知我们东海派何处开罪了你?”
那人连忙松开手答道:“在下毕士英,我倒想问问你们,贵派与大圣庄的齐前辈有什么过结,为何这等大动干戈?”
“毕士英……”雷晨风口中重复着,想起好象打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忽的一拍额头,面现惊喜之色,大声问道:“这位朋友,你可曾识得刀王的千金綦毋姑娘?还有昆仑派的岑雪玄?”
“识得,当然识得。你是……”毕士英知道自己曾经得罪过不少东海派的人,一时摸不准对方到底是何来路。
“毕少侠,真的是你!上一次多亏你帮岑大哥打跑了顾天峻他们,救了在下和我妻子的一家。只可惜少侠来去匆匆,晨风未能当面致谢,抱憾至今,这下可好了,有少侠在此,我们破庄就大有希望了。少侠,这位是我二哥。二哥,他可是我们雷家的恩人哪。”
毕士英与雷益见过礼,十分疑惑的问道:“雷兄,那你们为什么要攻打大圣庄呢?”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雷晨风简略地把从綦毋竹那儿听到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毕士英直听得惊愕不已,心中的许多疑团也很快解开。
其实毕士英头三天就到了大圣庄,可是当时由于他心中牵悬着师父、师兄的安危,便只将西北群魔即将来突袭的消息,告诉了把门的庄丁,叮嘱其火速转告庄主齐元朗,然后就心急火燎地赶往恒山了。却想不到扑了个空,阅罢师父留下的字条,方知他们早已经去了大圣庄。不禁自责粗心毛草,与师父失之交臂,白跑了两天的冤枉路。
无奈折回来的他,正赶上东海派众人在攻打大圣庄,还以为是西北群魔,故尔出手。听罢雷三公子的叙述,心中不由得窜出火苗,悲恨难当。原来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可恶的天音教,师父、师兄已经落入虎口无疑,而且连意中人和胞弟也身在险境,不能再有片刻的拖延和迟疑,急切说道:“雷兄,我去打开庄门,至于姓檀的就交给你们了。”
周围的东海派众人,连同雷益在内都暗自咧嘴,心道:“我们几十个人拼了性命,也未能前进一步,就凭你一个去破门,不给人家剁成肉酱才怪。
雷晨风起初亦有同感,随即想起当初岑雪玄对毕士英的评价,心忖他的武功若真的比岑大哥还强,攻破庄门不是不可能的。当下坦诚的说道:“那一切就仰仗少侠你了,我们随后就到。”
毕士英点了下头,身形启动,如一溜轻烟,直冲庄门,快极轻极,待墙头的守卫发觉,敲梆子放箭,他业已到了墙根,缩身曲腿,双足一蹬,直如冲天之鹤,扶摇而上,紧接着墙头爆起了一片惨叫哀嚎。
东海派众人爆起一阵赞叹之声,方才的轻视之心已荡然无存,无形之中,士气大振。雷晨风大声吼道:“兄弟们,为门主报仇,铲除逆贼檀九渊的机会到了,我们冲进庄去,将檀贼乱刃分尸!”
二十几名东海派门人,呐喊一声:“杀!”旋风一般扑向大圣庄的正门。
带人守在庄墙上的是檀鑫、檀森和萧子荐。铁臂螳螂顾天峻由于左臂被毕士英斩断,右臂又被鲍清风震断了经脉,几同废人,并没有随檀家的人来投奔天音教,而是独自潜匿他乡。
檀九渊见对手无甚实力,又不让出击,便与师弟崔图、血爷书生贺双绝到门房里面休息。他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对庄中的火势及拼杀不闻不问,抑郁寡欢。
起初,他的军师阮名高一再劝诱,说什么天音教如何手眼通天,神通广大,不久将一统武林,称王称霸。被鲍清风等人追杀得无处落脚的他,便同意了来此投奔。满以为能被天音教看重,却哪料想,到了这儿才知道,教中高手济济,自己不过是林中一木,失落之中方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