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台天、齐元朗相顾点头,林台天朗声道:“北大人所言不差,是老朽一时糊涂。看来,的确有人在从中捣鬼。”转过脸,点指尤侗尊、皇甫辉,厉声质问:“两位,对这桩血案不知作如何解释?”
不待仙机居士开口,十指剑魔尤侗尊先炸了:“哎呀!怎么又扯上我们了?我还没说哪!你们侠义道为什么兴师动众地来打我们?大圣庄的事不是我们干的,老和尚宗相的死也跟我们没半点的关系,是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扣,也罢,谁叫咱们不是名门正派,不整日价念叨侠义二字哪,算我们倒霉,我尤侗尊认了,记得以后要是有什么找不着主儿的肮脏事儿,就都算在我们三垣宫的头上好了。皇甫,你快跟他们定下章程,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一阵决胜负,了结彼此的仇怨。”言罢,气哼哼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皇甫辉则不动声色道:“齐庄主,林老盟主,江湖恩怨只有按江湖规矩来解决,我看不如这样吧,一个月后,中条山主峰舜王坪,你我双方各出三人,一决雌雄,要是你们赢了,本宫甘愿交出下垣和白虎七宿,若是我们赢了,你们侠义道就得打牙往肚子里咽,别再提什么报仇的事,而且,出场的三个人还得从此退出江湖,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齐元朗没有立刻回答,转向锦衣同知问道:“北大人,如此了结,该不会触犯法禁了吧?”北季鹰苦笑道:“没办法,本官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届时到场的人数一定要有个限制,以免再度酿成群殴之势,本官很有可能派人去查看,要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北某可是要拿你们几位试问的。”
林台天点头道:“好,就按北大人的意思,到场的人都不准超过五个人,十月初三,舜王坪。”
皇甫辉点头赞同,示意角、斗二宿放了卢象杲,率众手下撤回。林台天抱拳道:“北大人能体恤下情,网开一面,老朽代侠义道诸门派谢过了。”言罢亲手替邓中离解开了穴道。林逸、邓中离各归本队。
北季鹰慨然到“能阻止你们这般大规模恶斗下去,也算本官不虚此行。邓干户、洪干户,你俩带二十个人,到战场上把咱们的人抬回来,切记,决不可以与武林人物再起冲突,违者就地正法!李游击,劳烦你先行一步,替我们准备一些棺木,好成殓死难的弟兄。”邓、洪、李三人齐称遵命,分头行动。
侠义道、三垣宫和锦衣卫的人,都在战场当中寻找己方死伤的人,少不了冷眼相对,但是由于三方首脑都下了死令,绝不可以重启战衅,故尔,除了咬牙切齿,心中咒骂,没人敢惹乱子。
三垣宫前面近百具尸首,及几十名伤重者被三方逐渐抬走,最后,只剩下被鲜血染得殷红的岩石,还有被人们踩踏碾砸得面目全非的蒿草和树木,以及一些弃置的断刀惨剑。阵阵秋风在空旷、沉寂的战场上刮过,更加增添了几分悲凉、萧瑟。
震山帮的申屠华、官应震,向林、齐等人告辞,率众东行,去会合楼青峰一同撤离。钟肇鹏在亲家季镇淮的尸体旁,唏嘘不止。岑雪玄走过来轻声问道:“钟前辈,我义妹綦毋姑娘可是去了您那里?不知她现在何处?”
乾坤刀客搌了搌眼角的泪水,徐徐说道:“喔,我们来这里之前,綦毋姑娘说要去后山找她的意中人毕士英,以后的情形怎样我就不得而知了。岑少侠是要去找她吗?”见昆仑游侠点头便道:“那可太好了,老夫正想找个人去给桑公子和我儿雨辰捎个话,叫他们撤回去。”
正说话间,齐元朗走过来插话道:“还有后路的曹少侠,也不知他们的境况如何?这桩差事就一并劳烦雪玄你了,请转告曹少侠他们,有愿意回大圣庄的,齐某扫径以待,如想返回本门的,这里有十张五十两的银票,分给大家充作路费川资吧。”
岑雪玄郑重地接过银票:“钟前辈,齐庄主,在下必不负二位所托,告辞了。”穿过稀稀散散的人群,昆仑游侠独自一人向西进发。
大约在半个时辰之前,綦毋竹离开西路人马,跋涉在通往后山的小径,没走多远,忽的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便一会儿疾奔,一会儿慢走,很快就弄清对方是两个人,轻功不弱,武功怕是也差不到哪去,跟他们交手胜算不大,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下,骤然加速,一路狂奔。姑娘心中暗怀希冀,她想要是能把这两个家伙引到后山,就可以让毕士英来收拾他们了。可是后边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状,也不再躲躲闪闪的了,放开了脚步紧追不舍。
神刀玄女一口气跑了三里来的山路,已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却愕然地发现那二人非但没给甩掉,反而是越来越近,心头一紧,知道自己的计划无法实现了,再跑一阵,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十丈了,抬眼望见左侧不远处有一堵绝壁,神刀玄女拔刀出鞘,倚壁而立,怒视飞快扑近的两个人。
这二人均是镖师打扮,一个脸色蜡黄,四棱眼、大包牙。另一个高高摇摇,还有点水蛇腰,眉眼乱动,一见之下就不难看出是个刁滑奸诈之徒。綦毋竹喘息稍定,厉声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跟着我意欲何为?”
“嘿嘿,”黄脸人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