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义子头上,两缕冤魂飘入冥府,尸体叠落在一起,四只逐渐扩散的瞳孔,仍死死地盯着钟肇鹏那苍白、凝血的下颏。
乾坤刀客心虚地左右看了看,急赶过去想从蓝一镇的手中取回自己的假胡须,可是九尾蝎的手攥得太死,怎么也拉不出来,急切之下,生生掰折了三根手指,蘸了点鲜血,重新粘在自己的下巴上。才转过身,担任接应的铁爪神鹰季镇淮,常雨辰等人赶了上来。
“老哥哥,打得怎么样了?”铁爪神鹰口中问着,目光落在死在一处的庚、辛二人的尸身上,脸上掠过一丝惊疑之色,抬眼发现钟肇鹏正注视着自己,连忙掩饰道:“哎呀,这一仗打得可真是太惨啦!兄弟我活了这把年纪,还是头一回经历呀!”
“义父,九尾蝎蓝一镇让你给杀了,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可真是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呀!”常雨辰心花怒放,喜滋滋地一个劲的嘟囔着,只顾了在蓝一镇的身上翻着什么,对惨死身旁的两位义弟,看也未看一眼。
这时,飞云堡的人打山上退了下来,一个个狼狈不堪,其中四人抬着二堡主桑怀古的尸体,那上面插着五只绿幽幽的蜈蚣爪。钟、季二人既惊且痛,争问如何落得如此惨败。
年轻一代中,身份最高的桑环哭述道:“两位前辈,二叔他领着我们追杀脸上有疤的那个恶贼,眼看就要撵上了,冷不防出来个圆头圆脑的家伙,截住了我们,二叔跟他斗了二三十招,已经占了上风,可谁知道,那厮突然把兵刃拆了当暗器打,二叔他猝不及防,遭了他的毒手。我堡中的兄弟也折损了一半,只剩下这二十来人,请两位前辈做主,为我父亲和叔叔、弟弟报仇哇!”
钟肇鹏扼腕叹息,安慰道:“贤侄,令尊和二位叔父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不铲平三垣宫,我等誓不罢休。不过,咱们不可以悼心失图,操之过急。眼下应先收拢人马,核计一下,怎样对付典元通那个贼子,然后再进攻不迟。镇淮老弟你看呢?”
铁爪神鹰有些心神不定,敷衍地点点头,当下几人收拢残众,后撤了两里地,依在一堵险峰下扎下了营寨。
綦毋竹来到这里的时候,双方已经停止了交战,侠义道的人抬走了己方的死难者,择地安葬。她寻到侠义道的营地,在散坐四处歇息疗伤的人群中,殷切地搜寻着毕士英的身影,没有,心里不由得格登了一下,手心里沁出了汗水,眼泪直往外涌,她强自克制,咬着牙又找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不由得呆立在那里,脑海之中是一片空白。
人群中业已有人认出了她,而且还远不只一个。钟肇鹏笑呵呵地迎上来:“哎呀,这不是綦毋侄女吗?你怎么姗姗来迟呀?不过还好,这仗还有的打,我们正愁缺少象样的人手哩,怎么,就你一个人?”
綦毋竹被逼回现实中来,躬身见礼:“钟大叔,侄女早就想来参战了,可是乱事缠身,好不容易才拔出脚来,能在大叔的麾下征讨魔宫,以报兄长之仇,实乃平生一大快事。”停了一停,声音一涩道:“钟大叔,昨天晚上可曾有一个叫毕士英的年轻人来你们这里吗?他……现在何处呀?”说道最后,姑娘几乎没了力气,心弦绷得似乎就要断了,她真的不知道,如果从对方口中说出,自己牵悬的人已经遭到不测,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噢,是不是上次在大圣庄,搭救过你的那个小伙子呀?”见神刀玄女紧张地连连点头,乾坤刀客捋须笑道:“不错,是叫毕士英,听说是郑大侠的弟子,身手委实了得,我那些干儿子无人能及呀,侄女可真是好眼光啊!”
见钟肇鹏轻松的神态,綦毋竹暗松了一口气,娇羞笑道:“大叔就别取笑侄女了,快告诉人家,他去了哪里了?”
“侄女莫急,我这就说给你听,你的那个毕士英啊,在这儿转达完齐庄主的口信以后,就直接去了后山了,他说要和姓曹的一干年轻人,从后面突袭三垣宫,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那……我也去后山吧。”綦毋竹坚定地说道。“不必、不必,”乾坤刀客连连摇手劝阻道:“闺女呀,等你赶到那里,只怕是三垣宫已经叫咱们拿下来了,再说这天就要黑了,你对路径又不熟,很难走的,我看还是随大叔一起杀入魔宫,到时候自会见到你那个毕士英了。”听钟肇鹏说的句句在理,自己不好再过坚持,神刀玄女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
这时,从山下奔来满头大汗的丰良复,喘息道:“钟大侠,中路形势有变,锦衣卫抄了咱们的大本营,差不多杀光了咱们留在那里的所有人,中路已陷入了腹背受敌的险境,齐庄主和我岳父决定,其余三路的人马暂时停止进攻,抽出好手合击中路,就在今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先拿下三垣宫,再对付鹰爪子。”
面色凝重的乾坤刀客道:“好,这个办法不错,我这就去分派人手。”快走了几步,大声道:“雨辰,桑公子,你俩各率十五个人,在这两边埋伏,以防敌人追袭,不过切记,只可以虚张声势,把他们吓跑就行,断不可贪功追击。我和你季大叔领二十个人,去解中路之危。”
“那后路怎么办?咱们还得去通知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