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昨晚,段诗雅对他的讽刺,他就郁闷之极。
好好的兄弟情谊,竟然被她说得如此不堪,叫他如何不气?
“况且,她是敌是友,尚未清楚,万一她是细作,是来害六皇弟的呢?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不行,本王不相信她,此人不能用,咱们再另外想个法子。”
黄大夫和永睿纷纷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段诗雅的身影出现在了听荷轩,和皇甫承洛打了声招呼:“四皇兄,今日吹的什么风,竟然把四皇兄给吹来了?”
“弟妹,你总算来了。本王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有六皇弟这位丈夫呢!”看到段诗雅这个时候才出现在眼前,皇甫承洛不禁有些不满。
虽然他不认为她的出现可以为皇甫墨宸带来多大的作用,但今日几位侍妾听了皇甫墨宸震怒的消息,全都过来探望。
只不过以她们的身份,没资格进入听荷轩,所以全被挡在了桥边。
而她身为王妃,却姗姗来迟,一点也不关心皇甫墨宸。
“是啊,王爷有事,妾身怎么能不来探望呢?”段诗雅微微一笑,转头问永睿,“王爷如今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永睿老实回答,“不肯吃饭,也不肯喝药,还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连彭阳王爷也劝不了。”
“哦。”段诗雅点了点头,似乎所有男人生气,都是用这一招,真是老套。
“弟妹这是打算进去看六皇弟吗?恐怕六皇弟不太想见你啊!”皇甫承洛讽刺道,她以为皇甫墨宸是随便就可以见的吗?
简直是不自量力,他都被赶了出来,更何况她呢?
“想不想见妾身,不是彭阳王爷说了算,而是我家王爷说了算。”
“你……”
段诗雅没心情和皇甫承洛耍嘴皮子,直接伸手问玲珑拿药:“把药给本王妃。”
玲珑端着药,不大乐意把药给段诗雅,她最后看了看皇甫承洛,见他点了点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药送到段诗雅的手上。
段诗雅一手端着药,一手推开了半掩着的门,迈步走进屋里。
她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瓷片,走向里屋,便看到皇甫墨宸背对着她呆呆地站立着。
他那背上的伤口已经被扯裂,一大滩的血迹印染在白色的亵衣上,干涸之后,成了一滩黑色的血迹。
段诗雅用力闻了闻,并没有闻到空气中有酒的味道,那便表示没有喝酒。
还好,至少没有酗酒,比她想象中的状况好太多了。
“谁让你进来的?”察觉到有人走进来,皇甫墨宸立刻转身,冷冷地瞪着来人,待看到对方是段诗雅,冷傲的气势才收敛了一些,但还是不耐烦地道,“本王不想见任何人,立刻给本王滚。”
对段诗雅,皇甫墨宸能说出那么长的一句话,已经算是最好的态度了。
比起其他人,包括皇甫承洛,皇甫墨宸也只用了一个“滚”字,便立刻吓得那些人退了出去,不敢再进来。
段诗雅没有理会他,从地上搬起两张椅子,把手上的药放在其中一张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然后定定地看着皇甫墨宸。
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会坐着,这向来是段诗雅做人的原则。
“你到底来做什么?”看着段诗雅的举动,皇甫墨宸没好气。
她不是打算着要离开他的吗?现在还来管他做什么?
“妾身来请王爷喝药来了。”段诗雅举起那碗药,道,“这碗药啊,可是你的心腹丫鬟玲珑亲自熬的,熬好了以后又不能让药冷却,一直温着,你可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啊!”
“本王不喝,本王也不想见你,你走,立刻走。”
对皇甫墨宸的怒气,段诗雅并没有在意,之前用滚字来赶他,这会儿倒换成了走,可见,他的心里的火气也慢慢消散了。
见段诗雅豪不畏惧他的怒气,皇甫墨宸的面上一时挂不住了,但又对她无可奈何,只能忿恨地走到床榻上坐下,自个儿生着闷气。
好一个段诗雅,明知道他在生气,她却姗姗来迟。
好,来就来了吧,却只是干坐着,不和他说话,也不来安慰他。
就连个药,也不是她亲自煮的。
难道她忘记了,他可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吗?
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他是白救她了。
见时机快到了,段诗雅便端起那碗药,走到皇甫墨宸的身边,道:“王爷,这一次,你为了救妾身,受了重伤,妾身怪过意不去的。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也为了不让妾身不再继续内疚下去,妾身请王爷把药喝了吧。”
“哼!”皇甫墨宸冷哼一声,把脸转去一边,不看她。
哟——这个女人终于记起,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可惜,太迟了,他才不会领她的情。
原本段诗雅以为,皇甫墨宸会一掌打翻她手上的药,但如今却没有,看来,他的气已经发泄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