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总是苦闷的,宋道士已经授首,在为宋万两求情之后,宋道士很干脆的献出了自己的头颅。于是宋万两带着媳妇走了,宋道士死了。
钟行直到最后都没有回来,听说有人看到他背着一副棺材,正朝着建州的方向走去。
苏凡靠坐在马车上,抿着酒,脸上笑容异常灿烂。
或许是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方向,或许是明白了心中失落的缘由。苏凡在来到这个世界近九个月之后,第一次真正开心的笑了。
无忧无虑,无声无息。
不过一想到回去之后,便有一场规模巨大的婚礼等待自己,苏凡又开始苦恼了起来。
李雄看着苏凡眼中淡去的笑意,不禁疑惑的问道:“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之事?”
苏凡摇摇头,没有说话。心神却是飘回了那个小小的木屋里,不知道,这些天,幼娘那丫头又做了什么事呢?
……
刘语曦爱怜的抚摸着青女的长发,从这些天传来的简报来看,苏凡这次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这何尝又不是老天在帮助自己呢?定州黑林这块老藓,便是自己去设计,只怕没有数月也拿不下来。苏凡捡了便宜,自然她们的婚事便能提前,好事天成,终归是让人欢喜的。
青女感受到刘语曦的心神不在自己身上,叹息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语曦,你不必如此迷茫,既然这是我们一起决定的事情,便一起面对就是了。”
“我心中所思,和你想的不一样,傻丫头。”刘语曦一把拉回青女,轻轻揉了揉青女的玉团,调笑道:“我们之事,早有了定数,再去焦虑也只不过是自添烦恼罢了。莫不是你这丫头是看上了苏先生,准备假戏真做?”
“先生虽好,但暂时还入不了我的心中。”青女娇吟了一声,急忙拉开刘语曦作怪的手,说道:“这几日,我总是感觉我们的事情还有变数,心神难安。”
“你想太多了,丫头。”刘语曦闻言,乐不可支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自从你与我在湖边嬉戏被苏先生撞见之后,你的心神总是会分出一些到先生身上,你以为我不清楚吗?先生不在,你自然就心神难安咯?见异思迁的笨丫头啊,你这辈子恐怕就栽在先生手上了。”
“才没有……”
“小姐,出事了!”就在两人打闹的时候,只见一个丫鬟从门外跑了进来,也不避讳眼前的画面,急忙的说道:“苏先生的义妹丢了!”
“什么?幼娘丢了?”床上两人闻言,愣了一下。刘语曦的脸色忽然就冷了下来:“怎么回事?”
“早些时候,探子见苏小姐和往常一样提着炭炉出门游玩,也没在意,便如往常一般远远的跟着……”丫鬟哭丧着脸,看到小姐越来越冷的神色,心中暗叹,今天恐怕一顿打是逃不过了。但嘴上却是没停:
“在过草亭之后,苏小姐自己走进了竹林,等探子跟过去的时候,发现苏小姐的炭炉被扔在一边,人却是消失了!探子急忙联系附近的人一起寻找,最后只在一条隐蔽的小道上发现了苏小姐的鞋,人却是没有找到。”
刘语曦听完,脸上的表情已经冷若冰霜,细细一想,刘语曦忽然笑了起来,看来这是有人要报复苏先生啊!能在王府和皇家的数十个探子眼前把人劫走,这些人的手段不低啊!
“命刘文刘武马上过来见我!”想清楚个中官窍之后,刘语曦反而不急了,慢悠悠的让青女给自己着衣之后,开口说道:“三鼓不到,自己找个地方埋了。”
丫鬟一愣,急忙转身跑了出去。她知道,小姐说的是家鼓,一鼓也就盏茶的时间,可不敢耽误了。
看着丫鬟消失的背影,刘语曦冷笑了起来,太久没发威,这扬州地界上莫非忘了自己这只母虎?敢在自己的地界觅食,活得不耐烦了!
一鼓刚过,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看到刘语曦纳头便拜:“刘文(刘武),听小姐令!”
“刘文,限你一日之内,查明各府有何异动!”
“刘武,限你一日之内,查明二道头子是否有人私掠平民!”
“听小姐令!”
三息不到,两条命令便颁布完毕,两个大汉又是一拜,起身便走。
军旅世家便是这点好,令行禁止,办事的效率往往都是那些文人世家拍马都赶不上的。
青女站在一旁,双目迷离的看着刘语曦发号施令,便犹如数年之前自己初见她时一般,让人羡艳不已。若不是自己父兄全数阵亡,或许现时自己也能如她一般,英姿飒爽吧?
能吗?
青女的目光逐渐低落,刘语曦却是没有注意到,她现在更多的是考虑到,如果苏凡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下场?
……
“先生为何当时会想到用死囚代替狱卒呢?”李雄搓了搓手,让自己的手稍稍的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行车的路上,总是不时会有细微的冷风从车厢缝隙中流入,让人不适。
“若场景不逼真,那宋万两怎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