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的剑眉舒展开了。他知道,高烧不退的人,一旦出汗,差不多就好一半了。也就是说,出汗,代表着退烧了。
如果是普通人,这发烧纯属小事一桩,是人体抵抗病菌的一种本能反应,身体状态好的人,甚至不用吃药就可以依靠身体的自我修复功自动治愈。可是,南宫锦玉却不同,她身体与其他人简直不能相比。
夏朗连自己都无法解释,他那么紧张南宫锦玉。就算是无关要紧的小病,也能让他心揪得一阵阵疼痛。
“给我毛巾。”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夏朗将手伸向南宫烈。
南宫烈急忙将早准备好的毛巾递过去。他以为是夏朗要抹汗,没想到,夏朗接过毛巾,却俯下了身子,小心翼翼擦拭着南宫锦玉头上,脖颈上的细汗。
那动作,轻柔,细腻,如同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宝物那样谨慎。
南宫烈欣慰地在心里笑开了。还以为这世上自己最爱他的妹妹南宫锦玉了,想不到,面前这个男人,比他还在乎锦玉。看,连擦汗的动作都如此轻柔,这内心,对她的在乎,对她的关心,绝对不会比他少。
他悄悄退了出去,有夏朗看着锦玉,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他要下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还有,他要制造机会让他们独处,虽然很想呆在房间里看着锦玉醒过来,可是想想他这个电灯泡功率还是太大了,识相走开更好。
南宫烈这回做对了一件事。在他退出去不到一分钟,南宫锦玉醒了过来。
杂乱的头发沾着汗水,脸色是退烧后那种苍白,眸光茫然,盯着夏朗瞅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夏大哥,你,你怎么过来了?”
惊喜将手覆上南宫锦玉的额头,感觉热气已经退了很多,夏朗唇角一勾,笑意荡开了:“你终于醒了。”看到南宫锦玉紧盯着他,补充了一句:“你病了,我是医生,能不来吗?”
说话间,他已经将几枚金针收回在手掌心。南宫锦玉只看见他的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移开了,倒是不在意。
“可是,你的伤口?”南宫锦玉目光移到夏朗的腰间,突然想起了什么的一边拉住夏朗的手:“夏大哥,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你知不道,我真是好担心。”
“也许是感觉你生病了,就立刻醒过来吧。担心什么?”夏朗好心情眨眨眼睛笑着说。想不到她一醒过来关心的竟然是他的伤口,这让他全身一阵暖流缓缓流过。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受伤了,我当然担心了。”南宫锦玉扭捏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别开眸光。
“我只想你把我当做一个朋友。”薄唇一抿,夏朗莫名有点失落。
难道在她的心里,自己只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对自己的关心,就因为自己曾经救过她的性命。这一刻,他竟然不想与她有这些医生与病人之间的瓜葛。他只想她将他当做一个朋友。
他刚刚抚摸在南宫锦玉额头的手僵硬收起来,良久不说话,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
南宫锦玉心里百感交集。她又何曾不想把他当成朋友?在她的心里,夏朗就是第一个最亲密的男性朋友。如果不是向成功那个渣渣······
想到君君酒吧被欺负的事情,南宫锦玉垂下眼帘,眸光深邃,沮丧与浓浓的忧郁不断沉淀着。自己已经不是干净之身,能奢求夏大哥的爱吗?
渴望爱情与内心因为自卑而逃避爱情,这两种想法互相交叉着,互相折磨着她,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到南宫锦玉别开目光,有点逃避疏远他,不禁尴尬。在他的心里,因为在君君酒吧与小可爱那一出,一直觉得对不起南宫锦玉,可是,那事纯属意外,能怪他吗?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如果他有一点点的理智,绝对不会与小可爱在一起的。
可怜的夏朗,他哪里知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与小可爱在一起过,他醒过来时看到小可爱与他睡在一起,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感觉一种无法忍受的压抑,夏朗站起身,丢下一句话,就朝门外走去。他感觉,他再不离开,南宫锦玉的沉默会让他郁闷到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