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长夷目不转睛的凝神听着,似乎越听越来了兴致,眼神之中全是企及。
“可如此这般,女孩还是费劲周折的嫁了过去,本以为好梦成真,终可以和心仪之人相守终老,不想那皇子不仅是极不受宠这么简单,更为揪心的是,府中惨淡不济,就连日常的生活支出都成了问题,女孩嫁过去,不忍心看他如此潦倒穷困,就不停地去娘家拿了钱财接济府上的花销,即便日子过得清苦,但那女孩守着心爱的人一起,也觉得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夏侯长夷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起先认为她口中所说的女孩是她自己,可越听越觉得后面的情节不像是她,她不是嫁去祁王妃没几天便涉足商铺了吗,而且还赚了不少的钱。干脆摆正身子,全身贯注的往下听着。
“一年后,女孩给这个窝囊皇子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皇子很不高兴,借此开始冷落他的王妃,就连宫里的皇妃婆婆也开始变相的冷遇这对母女,这个女孩知道自己生下了一个女孩,没有为自己的丈夫绵延子嗣,自知有愧,凡事都忍让她的夫君几分。虽然如此,她还是想方设法的努力的维持着这个王府的生计,努力让那个王爷穿上最好的衣衫,吃上最可口的饭菜,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
“后来怎样呢?”夏侯长夷急不可耐的循声问着,听她叙述这个女孩的过往,不知为什么,自己总是有着隐隐的心痛,这么好的女子,为何跟了这样一个龌蹉不堪的男人,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后来……”司马怀馨带了难掩的苦色,音色中带了几分苍白和无力,“那一天,下着好大的雪,女孩带着两岁的女儿去给皇宫的婆婆送寿礼,她的婆婆嫌弃儿媳送的东西寒微,故意将她母女二人挡在门外,母女二人硬生生在宫门之外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后来女孩的女儿病了,只好派人送回了府上,女孩再次回宫亲自请太医前去问诊,可太医知道那个王府穷酸,连个打赏小钱都拿不出来,所以拒绝问诊……”司马怀馨边说边如虚脱般的失去了力气,音色哽咽不堪,一脸的痛苦之色。
夏侯长夷慌忙跨前两步,轻托着她的后背,带了安抚的语气说着,“这是何苦,既是故事,又何苦这样当真?”
司马怀馨微闭上双眸,晶莹的水滴垂落,“不,一定要说完,不然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一直口口声声说着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夏侯长夷神色微顿,一时间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是和冷月华大婚也就七个月的时间,之前她所说的一些倒还吻合,可后面的怎么越听越离谱。
“你说,本公子听着就是!”
“那一晚,笙儿高烧不退,女孩害怕到极点,想着进宫去找昔日的好姐妹沈梦兰,借一些银两给笙儿请医问诊。可不想就是在那天晚上,她看到了这一生都难忘的景象!”司马怀馨说到此,顷刻间顿了下来,一双眼眸之中放着诡异的光芒。
夏侯长夷看的诧异,眼神中带了踟蹰,“难道就像那晚你我在房顶偷窥到冷月华和双儿的景象无异?”
司马怀馨神色微顿,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夏侯长夷,眼神中带了些许的讥笑,“是的,无异!”
“那女孩又如何对待?”夏侯长夷很是关心的问着。
“她与沈妃撕破脸皮、大打出手,当场闹得整个寝宫鸡飞狗跳,所幸被他的夫君拖走的及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只是,回府以后,女孩就没了自由,那王爷起先只是限制了她的出行,并跪在她的身下请求饶恕他的罪行,可后来女孩气不过,直嚷着要当今皇上给做主,拿下沈妃那贱人,之后那男人怕她闹出事来,干脆将她关押进小黑屋,日日派人守着,直到女孩的父亲回京,被老皇上关押进死牢,女孩也被他的丈夫一把火烧了干净,其中还有那个刚满两岁的女儿……”
“混蛋!”夏侯长夷恶狠狠地骂着,双手握着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司马怀馨说完,斜倚在冰冷的铁栏之上,整个身子都开始飘渺。
“告诉我这畜生是谁,本公子要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夏侯长夷一边恨恨的说着,一边捶打着冰冷的铁栏。
“那个王爷就是冷月华,那个女孩就是我,司马怀馨!”司马怀馨苦笑着说着,七个月了,重生七个月以来,第一次将窝藏在心里的秘密说给一个人听,心里舒服好多。一时间泪如雨下,哭的肝肠寸断。
“你说什么?”夏侯长夷带了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司马怀馨,一时间,整个死牢布上一层鬼魅的阴影。
“你害怕了?”司马怀馨失去满脸的泪花,带了几分调侃的语气说着,“你该是怀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司马怀馨,到底是人是鬼,对不对?”
“不!”夏侯长夷唔得上前两步,托着她一张苦笑着的清雅小脸,眼神之中藏了满满的心疼,“傻女人,我说你为何心里眼里总是和旁人不同,原来你是历经过死后重生之人?”
“你信吗?”司马怀馨自嘲的笑着问道,“你会相信这个世上有重生的人吗?”
“我信!”夏侯长夷信誓旦旦的应着,“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