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怀馨本来正帮冷庭玉轻拍着后背,忽听夏侯长夷一声难以自持的呻吟,慌忙起身小跑过去,一脸紧张的循声问着,“夏侯长夷,你怎么样?”
夏侯长夷慌忙再次盘腿坐立,努力的吸着气息,他必须把气息调整过来否则心脉不稳,自己会用性命之忧,闭上一双吃痛的双眸,努力的调整着体内的一股怪异的力量。
“馨儿?”冷庭玉似乎清醒过来,侧身看着不远处的司马怀馨,心里宽松许多,还好,她还在身边,努力地压着胸口的疼痛,用尽全力的低声唤着。
司马怀馨本能的回头,看着几分清醒的冷庭玉,一张冰冷的俊脸白的吓人,身下那滩黑红色的鲜血,更是触目惊心。
“冷庭玉?”司马怀馨带了惊喜的喊着,“你醒了?”
“别过来!”冷庭玉吃痛的合上双眸,带了喝令的语气低声喊着,“不要过来!”
司马怀馨看出他的担忧,他一定担心自己会嫌他吐出的那滩东西恶心,怎么可能,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的考验,她怎么会嫌弃他,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他“脏”?
“冷庭玉?”司马怀馨显然没有被他的喝令声吓到,她只是放慢了步子柔声宽慰着,“你怎么那么傻,我们刚刚不是一同逃难、互相鼓励打气的吗?你如此这般,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你能醒来就好,让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冷庭玉睁开一双凄迷的双眸,一双冰冷伤楚的美目眯成一条直线,眼前,一张小脸花的看不出原来的倾城绝色容貌,唯有一双清亮美丽的大眼,带了满满的心疼和不舍,恍惚之中,自己开始有种错觉,好像这一切都是老天故意为之,让自己今天吃尽苦头之后,才能感受到曾经想要得到的一切,“馨儿?”这一声换的发自肺腑,透着内心的万语千言。
司马怀馨神色微顿,心头一股无名的醋意萌生,原来他还是想的那个女孩?还好,脸蛋花花的,他看不到自己刚刚有点滴变化的小脸,此刻,只要他能安全醒来。只要他能好好活着,从这间黑暗的小屋里走出去就好。
之后,他去南疆帮爹爹上阵杀敌,而自己会跟着夏侯长夷为奴为俾,直到找到雪顶含珠,直到他肯放自己离去……
司马怀馨慌忙走到他身边,一把将身下的冷庭玉拥入怀中,嗅着他身体袭来的那个淡淡的药香,一时之间,只觉得一股酸酸的温热液体,夺眶而出,难道自己哭了吗?为什么?不是没有心了吗,怎么还会哭?
“馨儿。馨儿。”冷庭玉再次陷入昏迷,伏在司马怀馨的肩头,似乎又沉沉睡去。
“冷庭玉……冷庭玉?”司马怀馨努力托起他沉重的身子,一声高过一声、语气急促的唤着。
“咳咳咳……”夏侯长夷捂着胸口,看着眼前极为触目伤情的一幕,一颗心冷到极点,从冷庭玉醒来再到昏迷。司马怀馨微妙的便会和反应,让自己疑惑,她到底再想什么,到底对这个活死人是何感情?他看不明白,但却看得心痛!
“别喊了,他死不了!”实在看不下去,夏侯长夷轻咳一阵儿过后,冲司马怀馨冷厉的喝着,“只不过毒气逼了出来,需要恢复点元气。”
司马怀馨听夏侯长夷一说,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冷庭玉的身子放平,拿了衣衫帮其盖好,转身去清理刚刚冷庭玉吐出来的一滩秽物。
看着司马怀馨一连串麻利的动作,夏侯长夷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
“你喜欢他?”夏侯长夷压着万般心痛和不舍,极力的平声问着。
司马怀馨继续忙活着手里的动作,良久,语气冰冷的答着,“本妃是祁王的王妃,幽王的七嫂!”她说的声音平淡,但内里透着一股倔强。什么是喜欢,自己真的已经不敢再奢望,自冷月华以后,那场大火烧去了心里所有对爱情的渴望和亲情的无奈,所以,自己早已不再企及和相信。
“只是这样简单?”夏侯长夷带了疑惑的语气反声问着,他不信,从她一连串怪异和细心的举动中,她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回答。
“只是这样简单!”司马怀馨清理好那滩秽物,起身,倒了杯冷水走向夏侯长夷,他不是再怀疑自己喜欢上了冷庭玉,自己偏要做给他看,她要让他知道,她只是因为冷庭玉受了重伤,才会这般细心地待他,如今夏侯长夷不也受了内伤吗,所以,自己也一样会悉心照料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