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起身,伸手接过那年长公公手里的寝衣,胡乱的披在身上,两只纤长的手指,揉捏着生疼的两鬓,回想着之前的一切,似乎自己黄粱美梦成真,依稀还能嗅到对方的气味,那股淡淡的幽香遍布周身,一直有洁癖喜好的自己,第一次不想去泡澡,生怕这股味道被冲了淡去。
“本王怎么了?”冷庭玉摇了摇刚刚几分清醒的脑袋,眉头紧锁的低声问着。
“哦!”赵碧川很是讨好的说着,“王爷昨天从宫里回来,怕是累着了身子,又犯了旧疾,昨晚睡得早了些!”
“可有什么人来过本王的房间?”冷庭玉似有不甘的继续问着。
“王爷怕是做梦了吧!”赵碧川身后冷汗直冒,带了玩笑的语气说着。
冷庭玉微叹,似有疑惑,但又觉得不可将梦中之事说与他人来听,不以为然的掀起锦被,刚一挪动身子,不想身下一股揪心的刺痛传来,忍不住又坐了下来,好疼!
那公公看冷庭玉的脸色有刚才的惨白忽又变得蜡黄,不免又开始担忧起来,“殿下,您还是先好生歇一会儿,天还早,等天亮了,老奴叫您起来便是!”
不对?冷庭玉回想着从宫里回来的情形,慌忙看向身前的年长公公道:“金钗呢,本王手里拿着的那只钗在哪儿?”
年长公公慌忙从袖口中掏出一块丝绢包裹的东西,毕恭毕敬的递与冷庭玉身前,“殿下回来后就昏了过去,老奴心知这物件乃是容妃娘娘最爱之物,所以不敢假托他人之手,一直帮王爷守着!”
冷庭玉接过丝绢,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看,那只灼灼生辉的金钗安然无恙,只是多了种奇怪的味道。不知为何,一闻到这股奇怪的味道,脑海里便会莫名的想到在宫里看到极为恶心的一幕,沈梦兰、冷月华,他们二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真是枉费了司马怀馨的一番真心,她这般一心一意的爱他,若得知自己心爱的丈夫竟和别的女人厮混,是否会伤心至极,是否会做出什么傻事出来?
还好,被自己误打误撞了,希望她们二人能长些记性,不要再做出这般出格之事,他不想看馨儿伤心,更不忍馨儿有分毫的伤痛。
还有刚才的那场梦境,既然是梦,为何会这般真实,似乎她真的来过自己身边,真的将自己拥入了怀中,真的和自己融为一体。只是,清醒之时,为何看不到她的半点影子。
想着想着,眼神陡然变得暗淡无光,既然是梦,为何不让自己一梦不醒。
忍着身下的疼痛,拿着金钗走去了梳妆台前,正要将金钗放进台下的一个锦盒之中,却莫名的发现,桌上的篦子竟莫名的多出几根凌乱的发丝。
换做平常,冷庭玉一定看都不看的命人抓紧丢出去,可想着今晚的一些事情,他不得不细致的看了几眼,这发丝很是轻柔,刚拿起篦子瞬间,只是那股淡淡的幽香,足可以确定了某件事实,馨儿,她真真切切的来过!
身后的赵碧川拿了浮尘慌忙上前,声音颤抖着说着:“什么人这样大胆,竟敢动王爷屋子里的东西,王爷,老奴知罪,这就派人去查……”
“赵碧川?”冷庭玉将那把篦子紧紧的卧于掌心,语气冰冷异常,带了愠怒的喝着,“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碧川身子开始不听使唤的抖着,“王……王爷!”
“说!”冷庭玉冷声命着,完全没了耐心。
赵碧川见事情已然败露,该做的自己也做完了,既是王爷平安无事,自己这条贱命就由它去吧,咬了咬牙,带了呜咽的嗓音尖声说着:“王爷昨天进宫,不知为何竟莫名的中了魅毒。太医说此毒只能借助阴阳结合之力才能驱除,否则过了五个时辰以后,会化成一种病魔长久缠身,所以老奴便私自做主找了府上几个丫头给王爷解毒,可王爷誓死都不肯碰她们一下。老奴担心,更深知王爷一直心许司马姑娘,便私自做主将司马姑娘请来,帮王爷解毒……”
说到此,赵碧川忍不住捏了把冷汗,事情的始末虽然说清楚了,但措辞方面稍有更改,只是将绑字换成了请,希望自家主子的怒气能降到最低,这样自己还可保住这半条老命,留着好生完成容妃娘娘临别的嘱咐。
“请?”俨然,冷庭玉没那么好糊弄,只见他双眼眯成一条直线,密而长的睫毛微闪,一张冷媚的俊脸全是满满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