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让小鬼子知道老子们川军的厉害……”
“来啊,吃老子一刀,弄死你们这帮小日本!”
这伙人一从各处巷口里冲出来,整个队伍所有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近乎疯狂的气质,无论是敌人的坦克车,机枪阵,还是和成群结队的步兵遭遇,他们几乎是以一种近乎于无视的态度冲过去,即便是在咆哮的机枪里如同割麦子一般连片连片的倒下,却又能前赴后继的冲过去!
他们出现的实在太过突然,看上去也毫无章法,明显是缺少指挥,但每个每个人都在毫无惧色的往前冲,有人被机枪扫倒,但后面的人便成功的冲进了日军队伍里,便开始了疯狂的厮杀——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完全不要命,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日军虽然也是以疯狂和不要命著称,可他们之中还是有太多的人怕死,从来没遇到过几千个个都不怕死的疯子——他们从没见过对捅向自己的刺刀看都不看,然后翻手将刺刀捅回来只为了要同归于尽的打发,更没见过一冲到人多的地方,就不管不顾的拉开手榴弹的家伙……
几乎在稍一接触的瞬间,这批日军就崩溃了,崩溃的毫无预兆……
“是自己人,司令,是我们自己的弟兄!”
看到这一幕,原本已经被日军给逼上了绝路的宪兵队喜出望外,看到那些川军,还有从另外一边杀进来的民夫和难民组成的队伍,个个不要命的冲杀的样子,激动的热血沸腾,怒吼声声。
“该死的,还等什么,给我冲啊,将小鬼子杀出去!”
萧山令大吼一声,早已心潮澎湃的宪兵队的一两千人,也是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对这些乱成了一团的日军迎头痛击。
“该死的,这些家伙都疯了吗?”
在后方监察着战况,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的朝香宫九和宫本刚气的睚眦欲裂,看着天皇最精锐的士兵在这群疯子一般的家伙面前,被撵的如同野狗一般,不断的伤亡,不断的有人倒下,只能下令先撤退,避开对方的锋芒。
哒哒哒……
在机枪和坦克车的掩护下,通济门的日军不得不撤离到了空旷地带,这样才能发挥出他们炮火和精准射术的优势,将嗷嗷叫着追杀出来的川军和民夫以及宪兵队给压回到街巷之中,不过,就这么一短暂的混乱,他们的死伤就以及超过了好几百人,心疼的各级指挥官直抽搐,看着那些在街巷的角落里依旧如同野兽怒吼连连的支那军,忍不住的一阵阵的浑身发凉。
“你们是那个部队的,打仗不是这样打的!”萧山令怒气冲冲的过来咆哮道。
虽然打退了这波日军的进攻,但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刚刚一冲到空旷地带,日军的一波乱扫,就至少报销了一两百人。
“路长官说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是啊,路长官还说,既然我们枪没小鬼子打的准,炮火更是和小鬼子没法比,那我们就只能跟他们拼命,看看谁比谁更不怕死……”
一干民夫难民们颇为得意的叫道,就连那些溃兵组成的川军也大感有道理,他们很多人都参加了芜湖一线的战斗,也有一部分是从上海溃退下来的老兵油子,可他们从没像今晚这样,打的这么痛快过,虽然伤亡很大,但小鬼子至少也没占到便宜!
至少今晚,比以前任何一场战斗都要划算,因为以前,他们往往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日军给射杀了大半!
萧山令发现自己居然无话可说,发现对方说的很对,在无论装备,训练,单兵素质炮火支援等方方面面都落入了下风的情况下,或许唯一能和小鬼子比一比的,就是看看谁比谁更不怕死了。
“长官,有没有看到我们路长官?”
“就是逃兵……”
民夫们难民们中有人涌了过来,围着萧山令大叫,说到路长官和逃兵二字的时候,每个人的语气里眼神里,都透着强烈的亲昵的味道,似乎他们都愿意为这个家伙而死。
这家伙,到底何德何能啊!
自认带兵不差的萧山令看着这些人眼神里的那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不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闷哼道:“他不在这边,应该在伤兵营地附近,光华门靠近玄武湖那边!”
“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找他啊……”
难民民夫们激动的尖叫着,像是知道了父母下落的孩子,言语里眼神里,都透露出无比的急切。
“长官,这边就交给你们了,大家跟我走,光华门……”苏岩蔡凯乐大吼一声,又带队向着乱糟糟的城中冲去。
“别乱跑啊,到处都是日军,你们以为是在自己家逛花园吗?”有些宪兵气急败坏的大吼了起来,无法不出声阻止这些疯子这种近乎于找死的行为。
“路长官还等着我们呢!”
“是啊是啊,遇到鬼子又怎么样?打就是了……”
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这么回答着,毫不在意的冲向了枪声四起,炮声四处炸响的城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