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远看只是高树密绿,又被冻湖的白雾缠绕,近了才发现竟然有座楼堡。
“麻子,这里啥时候有个堡?”
“我也头一次知道啊,之前都是打猎经过这儿,在湖边祭拜一下就匆匆走了,从来没上过这土包山,不过看样子,有年头了,要不看看去?”
“小妹,会不会把那毛人引到了这个堡里?”
“有可能,计划不如变化,我看见里边传来炊烟,没准有人,进去打听一下也好!”麻子说着就往山上爬。
根本就没爬多久就到土包山头了。
这座山其实很矮,远看凸出来的土包都是这座堡的缘故,只是这个堡建筑风格很古怪,看上去找不到进去的门,全是一模一样的数个小独屋,而且看不出来几层楼,为啥看不出来呢,倒不是我们视野局限,也不是楼层多的数不过来,而是这个楼的风格,每一层都不是平的,竟是环形螺旋,所以这些屋子看上去就像是依附着一个巨大的螺旋楼架而建,第一层环到一定程度就自然成了第二层,第二层继续环,也会绕了一圈不知不觉的开始了第三层,说的通俗易懂点,就是一个海螺式楼堡,这种建筑,古今中外,还真没听说能被谁设计出来过。
我跟麻子围着这座堡绕了一圈,总算在一个隐蔽的古树下找到所谓的门。
说是门,其实就是一个自然长成的树洞,借着这个洞门往里边一瞅,才发现这座堡的层数远比我们之前看见的要多,因为还有地下室部分,原来这是一个外边看是山实则是个类似盆地的地理构造,而山中的盆地底部就开始旋转着有了堡的第一层,旋了大约五六层样子才到达外观的水平山面,再继续又是三四层凸起来,形成一个远远看去的山包,建筑风格的古怪不仅在于海螺式,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屋与树的完美结合,可以说,这座堡的门就是一个树洞,而堡的整个楼架也是树,就像是一个伟大的设计者事先查勘了这里的天然地理样貌跟植物生长状况,借助着两点巧妙的设计了这座建筑物。
炊烟就是从堡中传出来的,稍微进入门洞往内,顺着炊烟的位置能看见是从地下室二三层位置的某个窗户内传出来的。
“在屋内生火?这堡大部分材料都是木质的,不怕着火?”我好奇的看着麻子。
“你咋还这么傻逼,遇到事儿还用正常思维,混这几天,你没悟出来吗,一切符合正常的事物都不会在老林子里出现,这里,怎么不靠谱就怎么来,看看去!”说着就紧了紧腰间的喷子,先钻进门洞。
我随后。
进了门洞内,是一个古藤走廊,廊上各种雕案,有吼狮吐云,八骏供仙,九鹿开山,旱龟降雨,无非就是民间的一些吉祥古意,麻子看看左右两边,不知道先从哪边走,我就老远瞅着一处屋檐下的长飘福上满是万年青与红葡萄,说,那边吧,万年青老话一般取长久之意,葡萄是多籽多子的意思,红红火火多子多孙。
我们就左拐顺着回廊走,每经过一处独屋,都是小门紧闭。
经过了这么几个,我跟麻子就好奇,随便推开一扇。
门上有锁,所谓锁无非就是锈迹斑驳的铜丝盘成的半圈,挂在门鼻上,能挡住风不吹开罢了,拿下锁,推开门,吱吱呀呀的老木发出古老年迈的噪音,一览无余里边设施简陋,对着门就是一扇小窗户,这些窗户应该就是之前在堡外看见的,一张方桌,上边摆着几个牌位,落满灰尘的贡品竟然是山草,野核桃,酸枣子这些林子里的玩意。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突然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一个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人嘴巴都要好好扯开的感觉。
我跟麻子回头,见是一老头,精瘦的有些干巴,脸上黝黑,双目炯亮,鹰勾鼻子。上身粗麻短袄,下身扎着脚踝部分的阔肥裤,一双木底草面鞋子套着光脚,可见裸露的脚背长年风吹日晒干裂的皮质。
“大爷,不好意思,我们是到山上打猎的后生,追一只受伤的狍子,迷路了,刚才看见山下雪路有血迹,就寻着过来了!”
老头看了看我们身上的枪,应该是信了,何况我们也没撒谎,的确就是猎人。
“你们从哪边过来的?”老头站在原地,又问。
“就是右边一树门洞,从山下冻湖那片来!”我跟麻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头问这些干啥,难道这里不止一扇门?
“那跟我来吧,村里不要乱走动,这里的每一个屋子都是独立的,但也都是相通的,你们要是胡乱进了动了什么,就可能被困在这里!”老头转身。
“大爷,你刚才说村里?难道这是一个村?”我跟麻子紧跟老头,出了屋子,关上门,麻子问到。
“当然,难不成你们以为是啥?一户人家?”
“那村里人不多啊,大爷,俺们就是山下林子一屯里的猎人,只是,没有听说过这林子里还有个啥村,敢问,村名是?”麻子跟老头慢慢聊开了,不过没有直接说出我们是胭脂屯的,也是戒备着。
“年轻人,不该问的别问,说出来,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