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数台监视器。这男人又跳舞又大声嚷嚷,一般老千是不会这么做的。
再说,很少有老千会在轮盘上使诈,因为在轮盘上出千太难了。虽然轮盘的轨道是固定的,只要用探测器探测出作用力,速度,摩擦力,重力,再用软件算出结果不是不可能。可每个轮盘都有差异,比如倾斜度,摇晃度,反弹度等等,所以每换一张轮盘准确度都会大打折扣。为了增加准确度,出轮盘老千时一般会猜至少三个号码。
这个中年男人浑身的衣服几乎都脱光了,若是有探测仪很难藏住。而且他一次只猜一个号码,还一猜一个准……
如果他不是技术特别高超的老千,就是撞了邪。
有疑惑的不光我们两人,因为三个赌场保安走过来。他们分开人群,领头的保安对中年男人说道:“先生,请你走一趟。”
中年男人双目圆瞪:“怎么,赌场不让人赢钱吗?”他边说边脱下裤子,连内裤都脱下来,露出猥琐的部位,“瞧,我没出老千,我有神助,别耽误我发财!还不信?好,让你们看个够!”说着他又脱下了鞋和袜子,还冲保安晃了晃自己稀疏的头发,“有没有出千?有没有出千?”
保安兴许也被他的举动弄愣了,赶紧拿起通话机与上级商量。按照赌场惯例,不能确定老千的存在赌局就得继续,见保安们不吭声,中年男人招呼大家:“继续继续。”他又看了看天花板:“这回是22!”
上了赌场,赌徒全都不是人。周围的赌客,不管是男是女,包括我都没有因为他光溜溜的身体难为情。一听他说号码,周围的人又纷纷下注。
只见珠子转了一圈,停在了22的位置,果然他又猜对了。
众人一阵欢呼。
这时领头模样的保安对两边使了眼色,其余两人搀着中年胖子就往外走。
中年男人气得嗷嗷乱叫,两腿乱蹬:“你们做什么?我没出千!我有神助!不要耽误我发财!黑店啊!我没赢够一亿不能停下来,你们会害死我的!……”
……
喊着喊着,他的身体渐渐泛出了绯红的颜色,通红通红的,被开水烫了似的。随后口里吐出一堆白沫,全身触电一样抽搐了一阵。瞪大眼睛,身体僵直地朝后面倒去。
保安见势不妙,忙对对讲机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有顾客突发心脏病。”
“我觉得他没有作弊。”突然,童德诺轻声道,“这么邪门,八成跟一个叫king的邪神有关。”
“king?”我不解。
“对,king……”
没等童德诺说完,我抬头不经意间目光掠过不远处。
那边一队人正往赌场外走,走在中间的男人一袭笔直的白色西装,正同张君野说着什么。侧面的容颜淡定得像昆仑皑皑的雪山,放佛连岁月都掀不起半点波澜。
只是短短瞬间,我的心脏就一阵狂跳,几乎从冲破胸膛。
不由自主大声脱口而出:“哥!哥哥!”
赌场里熙熙攘攘,吵闹声很大,我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看见他同那群人已走出赌场大门,我用力挤开眼前的人,追了上去:“哥哥!白知秋!”
一口气追出大门,又追出走廊,我已累得胸口发紧,气都喘不上来。眼见白知秋上了门口一辆迈巴赫,我胸膛紧紧缩,眼前雾气朦胧。顾不上累,使出吃奶的劲狂奔:“白知秋!”
可他的车开得很快,眨眼功夫就绕出了阶梯花园。
要追不上了,白知秋又要消失了。
心脏一抽,脚下忽的踏空,我直直地摔下了大门台阶,左脚立刻一阵钻心肉痛。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往远处看,白知秋的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知秋离开死域了?为什么他出来后不联系我?
迷糊中,有人跑到我身边想扶起我:“小姐,你没事吧,我们帮你叫救护车。”
我推开那人的胳膊,掏出手机,拨通白知秋和我的专用号码。和往常一样,听筒中传来关机的提示音,他仍然关着机。又拨通了张君野的号:“喂,张君野。”
那边沉默了一下:“大小姐……”
“我哥在你后面?把电话给他。”
那边又静了半晌:“大小姐,白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不能跟你说话。”
白知秋竟然不跟我说话?!
闻言,我心脏闷闷一疼,一股暖流瞬间从胸腔涌出喉咙口喷到地上,一片刺目的猩红。
努力咽下口中剩余的腥味,我大声冲电话喊:“我要跟他说话,你把电话给他!”
张君野迟疑了一下:“小姐,没有别事我挂了。”说完挂了电话。
白知秋居然不理我,不是他,那绝对不是他。
一定是白汀宛姐弟搞的鬼,他们弄了个假白知秋。要不然就是张君野在捣鬼。不管是谁捣鬼,这背后肯定有一个可怕的阴谋。有人想趁白知秋不在谋夺他的财产,绝对是这样。
我要弄清楚!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