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议跟着朱天棠在京城一家酒楼吃饭,不想朱林议一个笑话,引来了旁坐一位穿着不凡的公子注意。
朱天棠便报了张居显的名号,向这位公子见礼,而这位公子却听到了朱天棠口中的江南口音,却以为朱天棠他们是江南来的行商。
只是听这公子的言语,丝毫没有说自己的来历,反倒是问起了这些事儿,而他口中那话腔之说,让朱天棠和朱林议两人不免心头大惊,这个破绽,以前都没注意,却不想身为河北大名府的张居显,不会说河北话,那该如何。
“哦,呵呵,确实如此,离家多年,反倒是忘了乡腔。我等倒不是行商,却也离了家乡多年,十年寒窗苦,几任他乡官,在下是嘉定小小知县,如今入京述职,倒让这位公子见笑了!”朱天棠愣了愣,连忙笑着掩饰道。
“哦,原来如此。嗯,听闻江南倭祸颇凶,那胡宗宪倒是施计擒杀了几个倭寇贼首,不知如今情势如何?”
这贵公子语气颇为托大,对朱天棠这个知县身份,丝毫未曾在意,便是对那浙直总督胡宗宪也是直呼其名。
朱天棠便闲话了几句江南、浙江等地倭寇的形式,却也是实话实说,没掩饰什么。
这贵公子听的到也仔细,末了叹了口气,说道:“倭寇祸害百姓,唉,只怪朝廷所养兵丁无用,算了,算了,不提这些,败了兴致。哦,不好意思,张知县,在下平日里难得听闻这些事儿,倒是打扰了你等吃饭,这样吧,这酒菜便入了在下帐上。”
此时酒菜也上来了,只是朱天棠和这公子说话,众人都未曾动筷。
那贵公子身边的文士见这边说话渐落,站起身来对那公子说道:“公子,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这公子点了点头,便告辞而去,留下朱天棠、朱林议几人一头疑惑,这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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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桂花香,天气虽然有些燥热,但夜间倒还凉爽。
酒足饭饱,朱林议几人回到客栈,路上父子俩人对那贵公子的身份又猜测了一阵,却终究是没什么头绪。
回了客栈各自歇息,第二日,朱天棠便去了吏部递牌报道,等吏部的审核。
牌子递上之后,连续七、八日都没什么消息,朱天棠只需每日上午去吏部听信,之后便领着朱林议几人游逛了京都几处景点,到也算是过了些清闲的时日。
这日朱天棠又从吏部回来,却脸色却颇为奇怪,进屋之后,将朱林议唤来。
“林议,只怕我们要留在京都了,很奇怪,今日吏部发下文书,我竟被委任刑部主事官职,这官职来的奇怪,我本以为,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换到地方任一中县或大县知县,如今却调入了京都,从七品升至正六品,这未免有些太快,只怕背后,有些古怪!”
朱天棠将一本官贴放到了桌上,手敲桌案,显然很是不解,虽然升官是好事情,可是无缘无故的升官,反而会让人心头产生疑惑。
“爹,会不会是那日的贵公子在背后弄的手段,可只是一面之缘,也不至于如此呀!算了,那咱们就既来之则安之吧,若是真有人在暗中指示,也必会来示好,不过,爹,如今朝廷局势不定,你可别站错了队伍!”
朱林议也不明白,自己一家在朝中既无背景,又无靠山,怎么会一下子升官呢,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嘉定末年朝党之争,朱林议还有些印象,似乎严嵩倒台后,是徐阶得势,之后是高谁谁的,然后才是张居正。
反正现在张居正还不知道在哪里,应该也是什么京官吧,那徐阶如今内阁当权,至于那高什么来着,哦,是高拱,现在是什么官?
“唉,朝廷党争,国乱之始,林议放心,为父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已是万幸,此后只是凭公而为,大不了丢了这官职,必不堕入党争之事。”朱天棠站起身来,走到房门之前,望天道。
朱林议微微一笑,“爹,中间派不好做啊!看来我们得准备包裹回家了!对了,这样的话,我们得在京城弄个住处才好,唉,京官还不如知县呢,知县有衙门能住,京官还得自己找房子,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
“唉,只能如此,这样吧,明日,你和东宝去寻住房,或先租下一个院落,只是嘉定县那边还得安置,你那学院也得想法子安顿,如今我无法照应,只怕在嘉定难以为续,倒是可惜了那些孩童!”
朱天棠倒也知道那学院花费了朱林议不少心思,但没有他这个知县维护,那种靠捐助的学院又能维持多久。
“爹,学院的事情我自己去安排,还有舅舅那镖局,嘉定那边倒也不能全丢了,好容易才置办起来的基业,不过这事情就交给我吧,您不用操心了!”
朱林议知道这事情办起来也比较麻烦,要把学院搬到京城里总是有些不方便,不过里面藏了他的不少心思,他自然也会想办法解决了。
不过他本想是换去了其他县城,只要朱天棠是县官,事情自然好办许多,可如今朱天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