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棠看着王大木,从王大木和朱林议的眼神交流中,他已经看出这一队活宝恐怕又想趁他不在,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所以朱天棠接着又开口说道,“哦,此去京城,来回路程再加上一些事务,需半年吧,对了,林议,我准备带他去京城游历,日后他也需入京科举,如今正好带去京城熟悉一下,所以姐夫,这家中也只能有劳你一人了,嗯,若有事儿,寻钱县拯便是,只是莫要惹出什么来,这钱县拯毕竟是外人!”
朱天棠细细叮嘱后,脸上微微一笑,转头瞥了眼朱林议,心头暗说,你这逆子,不把你带在身边,还不知道你会和这莽汉在嘉定县惹出什么事端来。
“哦,水儿也跟你去啊?”王大木有些失望,没了朱林议,就他一个人,还真没啥好搞了。
“爹,让我也去?京城,也好,去看看,嗯,我会把学院的事情交办好。对了,爹,此次进京,我们还得想想周全,那个正版张居显以前在京城里买官,也不知道认识那些人,要是遇到熟人,就麻烦了。”
朱林议一开始不知道朱天棠为什么要带他入京,但很快反应过来,想必是自己这爹一去半年,就怕自己和舅舅在这里又乱来,把自己带去,舅舅一个人就弄不出什么事儿来了。
“嗯,这是个理儿,唉,却不想,已经六年了,人事两非,林议,你,呃,你等下去你干娘那坐坐吧,问个安!”朱天棠不免又有些感慨,他顶替张居显,难免夜夜心惊。
“嗯,我和语嫣一起去。爹,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朱林议道。
“等钱县拯熟悉了县务,便需进京了,前几日已收了吏部文书。不过,以如今的形式,只怕京城局势复杂,还真有些前途未卜。林议,到了京城,可不许惹事,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会连累一家,你可需仔细记得。另外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此次入京也是为了你的学问,切不可荒废了读书,明年便要乡试了,你也要仔细准备,唉,要不是你,哼,我也不会在这时候带你入京!”朱天棠转头换了脸色,对朱林议教训着。
半月之后,朱天棠、朱林议便出发了,另有陆栋、王东宝,王大春、王习同行,经长江走运河,便到了北京城。
一路倒也无话,这陆栋便是还俗的少林武僧空言,如今养了头发,做了嘉定县的捕头,身背一柄倭刀,一身劲装打扮,颇有些气势,有他一路保护,自然没什么量小上来惹事。
进城寻了客栈住下,倒是一个熟悉的名字,悦来客栈,朱林议便是看到这名号,才力主入住的。
进客栈安顿之后,朱天棠便将朱林议、王东宝唤来,吩咐道:“林议,东宝,你二人都已有了生员身份,虽说乡试是在地方布政司府,但日后难免要入京参加会试,如今先来京城熟悉一二,也免得日后路生。东宝,你很勤奋,你爹很高兴,我也很高兴,你比林议要沉稳,只怕日后,成就还在林议之上。”
“天棠叔,水儿可比我聪明多了,您太夸奖我了!东宝此后一定奋发读书,不辜负您的期望,日后与水儿同登金榜,为国为民,丹青留史!”王东宝连忙点头答应。
王东宝也已成婚,如今都已经有了一岁的娃娃,倒是朱林议和王语嫣还没什么成绩。
“爹,我最近可没惹什么事儿,你怎么这么说我,不过,东宝哥,我也看好你!呵呵!”朱林议撇了撇嘴,拍了拍王东宝的肩膀说道。
“哼哼,自恃聪明,唉,好了,先去梳洗吧,嗯,晚上一起出门逛逛,京城风华,想必你们也想去看看吧!”朱天棠忽又一笑,释然道。
“逛街,爹,难得啊,听说京城青楼不错,爹,咱们去看看啊!哈哈!”朱林议没想到朱天棠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有些意外,便玩笑道。
“你这逆子,可不怕家法麽,青楼,哼哼,东宝,你可别给这逆子带坏了!”朱天棠自然知道是儿子玩笑,便有板脸训了一句。
大明北京城,天子脚下,携九五之气,使得京城人等,都自觉有几分贵气,行走街上,时常有锦衣华服之辈,漫步而行,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天子脚下,京官遍地。
街道两旁,老店处处,那布幡迎风招摇,或写酒字,或写茶字,或写杂字,或写布字等等诸类不一累述。
如今天色放暗,不少店铺中挂出了红灯,使得街道上又添得几分味道,却是难以言述。
朱林议一行五、六人,便是混在这满街的人流中,缳首四顾,看着京都风光,几人都有些痴了。
朱林议上辈子也没去过北京,这次是第一次来,当然如今的北京城和未来的肯定有很大的不同,几人的客栈在内城永定门附近,如今行走的地方,也不过是永定门附近的街巷。
走了一阵,几人进了一处有些年月的酒楼,楼下有人说书弹唱,四周坐的也多是些闲散的杂客。
小二上来殷勤招呼,便引了众人到二楼,寻了一处靠窗的位儿坐下,点报了酒菜,小二一边泡茶一边吆喝着菜单。
听着小二颇有特色的吆喝,朱林议喝了口大碗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