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张珂笙与青年相处的不能说很好,但也放下了戒备,同他慢慢的接触全文阅读。除了多说了些话,并未改变什么,虽然,少年已经愿意给他点笑了。
他们在一起,通常都是青年自己找过来的,有时候是张珂笙在看书,他在旁边也看看顺便教教他。有时候张珂笙在做饭,他不帮做,却是拿了张珂笙没看完的书在一旁等着。
而就在后面几天,张珂笙并未怎么见着自己老爹。吃饭时间,他老爹也会自己出来,只是某日清早,当青年又一次出门不知做什么的时候,张敏华自己走了出来说要同他一起。
青年出行已经不再避讳这房子里的一老一少了,或许他觉得他们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又或许他现在的形势已然逆转,这整座山都怕是在他控制之内。
能在老虎眼底拔牙的,世上没有几个,不说老人的性格,那个纯真青嫩的少年更不会做出对他有威胁的事,更何况这几天的相处,戒备都松动了。
青年每做一件事,都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和掌控欲。
然后,在停在门口只差一步的青年带着他特有的冷笑转过身,“前辈当真要跟我一起走?这下山的路有多滑,前辈不应多担担心吗。”
张敏华第一次出着他的拐杖走下来,他浑浊的眼紧紧盯着他,目光犀利,嘴里的话不快不慢的吐出来:“小兄弟,一块下山路上有个照应最好。这山路难走,我老头子知道的最清楚,你一个人,我怕是你下得去就再也上不来。”
青年不怒冷笑更甚,他也觉得奇怪,怎么之前能下山的路,而今却找不到了。老一辈之中有奇门异术他不奇怪,只是没想到自昨日起出现的怪事就是这老头弄出来的。
他煞气顿现,冷厉的眸子盯着老人,半晌才开口:“那就麻烦前辈一起走了。”
张敏华觉得这个青年也算识相,他能养出个多剔透的儿子,就有能多知道面前这个青年有多不好相与。
在青年与老人对视之间,沉默的气氛让他们达成了共识,而厨房里默默做饭的张珂笙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在他心中只是个普通教师的老爹,是有多魄力才能威胁青年的。
米饭从锅里冒出阵阵白雾,少年像整个都被包围了一样,背影在雾中模模糊糊。
张敏华神情莫测的盯着青年的视线,脸上无一变化,他们仿若两个对立的局面,少年在老人之后,青年与老人之间划出了一条界线,至少稍稍向前,双方之间都会打破。
只是,下一瞬间,原本煞气尽现的青年突然转过身,也敛去了一身暴戾的气息,他没有再给任何事物多一眼的留意。
<< 君戴花
在张敏华跟张珂笙交代好,他与青年都要出门,归期不定后,山里的房子里只有张珂笙一人了。
可是他并不觉得孤寂,天性使然,他这种人,无论是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不耐烦的想法。书上有一词,形容的大概就是这类了,随遇而安。
因为他体质特殊,从小没怎么上过学校。那时候的学校也并无多少,有的还是旧时的学堂。他老爹是其中某一学校的普通教师,这也是他心中的最大印象。
张珂笙母亲比他老爹要小上二十岁,却是个病秧子,好不容易生下个儿子,却因为身体的原因没过多久离开人世了。
在张敏华的故意为之的教导下,张珂笙真的只以为他家很普通。有祖上留下来的钱盖房子,他老爹有一摞的非本国的西方国家的书。
他没上过几次学,他体质不同于一般人,这个张敏华从未瞒着他,甚至,还有拿过医书给他看。就像很平常的一种事,先让他了解,随后并不让因为自己的体质而感觉是异类,而自卑。那样大的人生误区,张敏华这样不显露水的老人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样残缺的人生路途的。
当然,那时候的张敏华在一定原则上,他是有点保守的。儿子是什么样的,旁人根本就不可能会一清二楚,并且,给他那年轻夫人接生的,也是他从乡下接来的,极有经验的哑巴老妇人。
张家祖上发生过什么事,张敏华为什么会隐匿在这么普通平凡如灰尘的地方,张珂笙也并不了解。在他老爹有意识的灌入里,张家极其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不乱说,也不乱好奇。
只能说,张敏华非常会打磨自己儿子的心性,却不是去改变。也许他知道,要想改变一个人的天性是万万不能的,但如果是指引他的天性,那么他就是胜利的。
也许,张家的人就是个非凡的奇类。说来,张珂笙更是张敏华的老来子,还有一事未说的是,张珂笙这样的体质,在张家根本不是奇例。
……
那时候张珂笙被保护的很好,从刚生下来时,不知为满屋子都会散发出一股异香,一开始没有人想过是孩子身上的问题,只是一天两天,被人抱在怀里难免不会怀疑。
张敏华就在那时候特意去翻阅了祖上留下来的秘录,这孩子是个异数。当时的张敏华很揪心于有这么个孩子,可是他想得更多的是,孩子以后的人生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