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凌方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肚子由半个西瓜变成了一整个冬瓜最新章节。当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凌方平是那种遇硬则硬,遇软则软的脾气。谭泽尧虽然明目张胆地圈着他,但那个温柔贤淑百依百顺的小样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凌方平还真没办法拿他怎么地。就好像一锤下去料想定会火星四溅声传四野,没想到锤在一坨棉花上。
怎一个气闷了得。
凌方平无聊地晃悠到卧室,拿起床头的小金猪摇了两下,听到里面叮叮咚咚一片响动,不由嘴角抽搐。
这个把月来他可没消停过,想尽了各种办法摸谭泽尧的钱,可是次次被抓个现行不说,就连保险柜里他都翻过三遍了,一分钱现金都没有啊都没有啊。
所以有一天谭泽尧笑笑地问他:“真这么想要钱?”
凌方平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第二天谭泽尧就捧了个金猪过来,里面当当地响着。凌方平倒出来一看,一枚2000年的1元硬币,锃亮锃亮的闪着寒光。
谭泽尧道:“既然你这么想要钱……从今天起呢,我一天给你一元钱,攒够了想买机器猫还是变形金刚,都随你。”
“……”哄三岁小孩子啊?凌方平心中默算了一下,一天一元钱,攒够火车票钱至少要240天,8个月!到时候老子孩子都生下来了,真身都腐烂在土地里头了,老子还跑个屁!
想是这么想,可是猪猪存钱罐还是存活下来了。谭泽尧当真守信用,一天往里面扔一枚硬币。到现在……少说也有三十枚了吧。
谭泽尧吃了午饭匆匆忙忙走了,凌方平玩了会儿游戏,无聊地继续拨打钱明的手机。特种兵在基地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所以这号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休年假那几天才能派上用场。想当年凌方平历尽千辛万苦才搞到了手机号码,在除夕的晚上跑到钱明家楼底下窝着给人打电话,拨通了憋得面红耳赤却只说了一句:“过年好全文阅读!”就匆匆摁了手机,灰溜溜地坐上火车回在邻省的家。
简直傻逼透顶了。
凌方平按了免提,静静地等着电话中传来千年不变的女中音:“您好。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没想到电话“嘟——嘟——”响了两声,竟然接通了。
对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喂?”
凌方平心跳突然加速,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张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喂?喂?”对面“喂”了两声,凌方平刚调整好气息,一声“钱明”正要出口,话筒里却只剩下急促的“嘟嘟”声。
凌方平瞅了两眼话筒,再拨过去,已关机。
他一遍一遍地拨,直拨到手机没电。依然是关机。
凌方平再也坐不住了,找了间宽松的外衣披上,从卫生间摸了根铁丝,两三下捅开了反锁的门。防盗网和反锁的门根本就不是关键,钱才是关键!
想当年他月薪上万,除了每月寄给父母的一半,剩下的存在银行里等发霉,可现在呢?区区几百块钱都搞不来。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凌方平“咣”地在门上踹了一脚,门很给面子“咚”地碰上了。
作为对他激烈动作的反抗,凌方平突然觉得腹中一动,顿时一脸黑线。进入第六个月后,那玩意儿有事没事喜欢显示一下存在感,搞得凌方平一面抓狂之极,一面又抑制不住心底的淡淡温暖。他妈的娘们叽叽的,真不像自己了。
凌方平第N次朝自己竖了竖中指。
对面走来的中年女子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一面蹬蹬爬楼梯,一面自言自语:“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没礼貌吗?”
凌方平:“……”
身上分文没有,凌方平厚着脸皮去敲对门邻居的门:“阿姨,能不能借点儿钱?”凌方平一面摸鼻子一面朝大妈微笑。
大妈瞅了他两眼:“你就是谭医生家那个……”
凌方平赶紧点头。
“回去吧,啊,听话。生病了就不要乱跑。谭医生也是为了你好。”
凌方平眼睁睁地看着门在自己面前碰上了。
谭泽尧!
凌方平恨得咬牙,却也只有慢慢溜达出去。七月底的天气,T恤外面披了件谭泽尧的休闲外套,当真热得要起痱子了。
寻了家冷饮店坐下,一面慢慢啜饮着杯中橙汁,一面百无聊赖地数着手背上的汗毛。身边阳光突然一暗,一个人笑嘻嘻地在对面坐下:“美女,一个人无聊否?”
凌方平翻了翻白眼:“老子是雄的。”
对面的人笑容丝毫不减,两只狭长的丹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那么小公子,您一个人可觉得无趣?”
他妈的这叫什么世道,好容易出来一趟,这就被人调戏了?他凌方平一大老爷们儿,铁铮铮一汉子,啥时候被人这么调戏过:“滚!”
对面那人对他的愤怒丝毫不以为意,竟然伸出爪子来替他把颊边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去,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