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都不得见,他在盛怒之下,多半也不会听自己的解释,真的叫人勒死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还要和皇帝兵戎相见,真的对峙不成?!
不!绝不可以!
顾莲头疼欲裂,一个又一个应对之策冒出来,又一次一次的被否决,视线在寝阁内茫然环顾,最终停留在碧纱橱的一处小格子上。
她起身走上前,取了一个袖珍的小小雕漆盒子下来。
打开盒子,翻出那张印有皇帝大人唇印的字据,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若朕对娇娇心有误会,必当面问之。”——
就是它了!
顾莲心中苦涩,不料真有用得上这张纸条的时候。
因为不放心转交他人之手,亲自去了金銮殿,甚至信不过高勤,亲自将盒子递给了门后的小太监,说道:“交给皇上,让他回我一个日子。”
小太监拿了雕漆盒子,关上了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有脚步声渐行渐近,最终停在了门后面,“十月十八。”
顾莲得了这句话,一颗心方才缓缓放了心来。
十月十八,正是自己和徐离鱼水之欢过后,写下字据的日子。
看来皇帝只是病了,神智未失,但愿他能够记起自己从前的好处,不要一听到什么流言就暴跳起来。当然了,自己也会尽力不让流言传过来的,至少不在眼下的乱局之中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那就要自己干脆利落,动作够快!
顾莲心下微沉,出了大殿,招手叫来窦妈妈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安排妥当。”
“好。”顾莲静了一瞬,继而格外的打起精神来,因为自己即将要面对,是踏错一步,就会惹来一场血雨腥风的恶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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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皇太后一脸大惊失色。
“怎么不真?”徐姝脸色一片阴霾,恼恨道:“亏得今夜派出去的人是璎珞,从前陪着我去找她说话时,曾经见过叶东海一面,不然认不出人来,岂不是当做寻常太监给她蒙混过去了?!”
“怎么会是如此……”皇太后面无血色的低声喃喃,“难道三郎这些年待她的情真意切,为她要死要活不计一切,她都不记得了吗?”越说越是伤心愤怒,“如今三郎病重,她就偷偷的私会叶东海,她……,她怎么对得起三郎?!”
“母后!”徐姝见母亲本末倒置,急道:“这会儿哪里还管她对不对的住三哥?要紧的是,她在这种时候见叶东海打算做什么?眼下哥哥病重不能理事,她是生了三个儿子的贵妃娘娘,指不定、指不定就……”
“指不定就要谋反是吗?”外面一阵急促喧哗,顾莲走了进来。
徐姝不料对方来得这么快,想了想,旋即大惊大怒,“你派人打探懿慈宫!”
“那你呢?!”顾莲反问,继而道:“你信不过我,让人盯梢,将我一举一动都回禀于你,难道不是吗?”
徐姝勃然大怒,“我若不让人盯着,岂不是叫你瞒天过海?!”
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派人盯梢,才得了对方一点异动,还没有和母亲制定好应对的法子,顾氏就亲自带着人杀上门来了。
只怕是,懿慈宫的人都已经完全被她控制——
既惊且怒,更是恨!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顾莲却“扑通”跪在了皇太后面前,神色平静道:“我知道母后有千万句话要骂我,但是骂我之前,且先听我分辨几句。”然后一招手,让麒麟三兄弟走了进来,“你们怕我有异心,我把麒麟他们交到你们手里。”
皇太后神色复杂,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场面。
麒麟几个本来都睡下了,被母亲强行叫了起来,一个个都是睡眼朦胧,见母亲跪在地上,更是一头雾水齐齐上前拉人,“母妃,你快起来。”
顾莲微笑道:“听话,都到皇祖母那边去。”
徐姝目光闪烁不定,不出声。
麒麟不情不愿的,拉着小豹子和小狼过去了。
顾莲看向徐姝,“你虽然没有生养过孩子,但却有母后,想来知道母亲和孩子是骨肉连心的,我把自己的心尖尖交了出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只要动一动手,还有什么不能威胁我的?”看向皇太后,“让其他的人都出去,我有话说。”
皇太后想要去搂一搂几个孩子,在这怪异的气氛之下,——倒好像自己好掐死亲孙子一般,实在抬不起手。
但是情知对方所言不虚。
心下也盼着这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当即道:“不相干的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