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难过,“这些我心里都我知道,所以也努力的对二爷你好,打算和你举案齐眉过一辈子,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可是恩情是情,相处之情是情,夫妻之情也是情,但……,但惟独应该没有二爷说的那种情。没有那种自然而然发生,毫无逻辑,毫无道理,毫无理智,不会因为外因而生出的男女之情。”
“如果你要问的是这种情意,那么……”
顾莲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眼神清澈无尘,声音笃定,“没有。”——
十年光阴,最终只换了一句我心无情。
叶东海脸上的光彩一片一片剥落,仿佛秋风扫过,剩下一地灰败狼藉,然而心却疼得已经麻木了,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他踉踉跄跄往前走去,甩下一句,“好,很好。”——
终得解脱。
“二爷!”顾莲上前几步拦住了他,急急道:“今天的话,我不忍心用一个字欺瞒二爷!但是当初和二爷做夫妻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没有过旁人,更是打算和二爷一辈子恩爱白头过下去的。”声音恳切,“所以……,请你不要迁怒七七和宥哥儿。”
“贵妃娘娘!”叶东海的笑容带着讥讽,“你多虑了。”他道:“七七和宥哥儿,他们……,是我叶东海的儿女,我为什么要去迁怒自己的儿女?”好笑的反问道:“更何况,我的儿女如何,又与贵妃娘娘有何关系?!”
顾莲仿似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不由倒退一步。
叶东海发觉自己失态了!
想说一句“抱歉”,转念一想,罢了,还是就这样互相怨恨,再也没有一丝牵挂来得更好,何必再拉扯不清呢?就这样吧。
他再深深的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二爷,珍重。”顾莲在他身后呢喃,心神惶惶,说不出是什么空落落的滋味,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窦妈妈等人都是惊魂未定,上前低声,“娘娘,赶紧回宫去吧。”
“好。”顾莲心里一片茫然,被她们搀扶着上了云辇,快要走出致爽斋院子侧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放佛方才只是一场虚幻的迷梦罢了。
“谁?!”窦妈妈忽然猛地一声大喝。
“怎么了?”顾莲缓缓回神,问道。
窦妈妈提着灯笼四下看了一圈儿,回来道:“没什么,方才好像听见什么声音,许是听岔了,冬日里冷风吹得树枝作响罢。”
顾莲今夜是前所未有的警惕戒备,闻言皱了皱眉,一面吩咐人继续往前走,一面飞快的琢磨事态的可能性,忽地抬手,“停一停。”招手叫来窦妈妈,附耳细细的吩咐了几句,“快让人去。”
窦妈妈闻言脸色大变,赶紧到后面去安排妥当的人。
很快,几个小太监在夜色中分头消失了。
回到玉粹宫,顾莲并不敢倒头就睡。
万一叶东海要是被人抓住,该要如何是好?尽管之前他信心满满,说是有法子平平安安的出去,却怕万一……,当时他走得太快,又不好叫人拉拉扯扯的闹出动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就那么去了。
此时此刻,提着心等着四处宫门有没有动静。
以及……,另外一边。
派出去的小太监们陆续回来,各处宫门都没有动静,不知道叶东海是已经顺利的接应出去,还是藏在了宫里某个地方。
最后回来的一个太监叫小禄子,多年前,犯了一个小小的过失,是顾莲从徐姝手里把他救下,因为忠心耿耿、人伶俐,一直都颇得重用。
而今夜,执行的更是一项特殊任务。
“如何?!”顾莲摒退人问道。
“被娘娘猜中了。”小禄子脸色很不好,低声急道:“奴才得了吩咐,当即抄近路赶到回懿慈宫的路口,果然瞅见了一个人影儿回去,确定是明珠阁的璎珞无疑。”
“可看真切了?”
“真真儿的。”小禄子笃定道:“自从早先娘娘交待过以后,奴才就把明珠阁的每一个人都记得牢牢的,绝不会错!”
顾莲点了点头,“那就好。”
“娘娘。”小禄子担心道:“乐宁长公主已经起了疑心,这要如何是好?”虽然不知道去致爽斋的太监有何不妥,但主子进去那么长时间,出来神色又不好,肯定是在商议机密大事了。
因而小声建议,“要不要知会……”
“宫门已经落匙,现在去找麒麟卫的人动静太大了。”顾莲当即否定,况且自己越是手段强硬,只怕徐姝反弹越大,朝着小禄子摆了摆手,“无妨,乐宁长公主的人一样出不了宫门。”
“是。”小禄子应了,却有迟疑,“可是……”
顾莲摇了摇头,“你下去歇着,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小禄子忙道:“是,奴才就在外面候着。”
顾莲眉头紧皱,——徐姝和皇太后已然疑心自己,要是在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又会生出什么变故?眼下自己连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