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牧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少庭,郭少庭既然被当做接班人培养,有些消息也该知道了,秦牧和欧冠进的动作,既然瞒不过老爷子,另外一些大家长们自然也会得到风声,只不过,印尼富商们的口袋虽然鼓鼓的,但是现在局势不明,谁都不敢伸手插一杠子,只有秦牧得到了秦老爷子的暗示,以愣头青的姿态直接与那边的华侨接触,这样做,有不少人正等着看秦系的笑话,
“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秦牧盘起了二郎腿,一副惬意的模样:“郭大少,话如果说开了,再装糊涂就沒什么意思了,”
今天的谈话,非常的私密,郭少庭只有把伪装卸下來,仿佛卸掉沉重的包袱一般,轻松地耸耸肩头,吐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事现在就是地雷,踩过去沒准就粉身碎骨,我是怎么也想不透,你是怎么知道印尼一定会发生暴动的,我听说,你家外戚老三可是早就跟那些印尼华侨接触了,”
秦牧高深莫测的笑了起來,伸出食指轻轻的点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他沒有明说,正是这种很随意的动作让郭少庭感觉到莫名的压迫感,以往,他只是知道自己跟秦牧有距离,只是因为沒有正面碰撞过,郭少庭一直觉得就算他跟秦牧有差距,那也是非常有限的,顶多是上下桌的差距,但是,秦牧这个轻描淡写的动作让郭少庭沒來由的产生了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这种感觉从來沒有过,就好像自己面前的是一座山,还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
郭少庭哀哀的痛呼一声,伸手抚着额头,纠结的说道:“你还真敢啊,”
秦牧哈哈大笑起來,说道:“所以我说呢,正是因为把你当成对手,才不愿意你坐这个第一副主任的位置,文入海想要上位,就必须豁出命來搏一搏,但是你不同,有了郭家的支持,你沒必要在这种事上冒险,不是吗,”
郭少庭拽了几下头发,有些泄气的说道:“秦牧啊秦牧,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你说说,这几年,还有什么事是你算不到的,从北辽的双边集市到建立开发区,从京城的外环到州广的开发区,现在又來了个全盘接收逃亡在外的印尼华侨,老天爷,求求你赶紧让我穿越到别的年代吧,不要跟这个怪胎在一起,”
秦牧爽朗的大笑起來,从认识郭少庭开始,他就感觉郭少庭实在不太像那种典型的纨绔,纨绔的具体表现,那是目空一切,但郭少庭至少还是很讲道理的,所以秦牧一直留心着郭少庭,沒有把他当废掉的人物,就连窦德那样的小年轻,现在都能够在那贫困县城的教育局副局长的位置干得风生水起,更何况郭少庭这个十足的世家子弟,
墙壁上的时钟在滴滴答答的响着,衬托得客厅更加的静谧,两人谁都沒有说话,都低着头想着心事,直到客房内隐隐传來缇娜的笑声,郭少庭才自嘲的笑了一下,说道:“看起來,你是真准备把那些商人安置在开发办这边了,这可是要冒很大风险的,虽然你出事我很高兴,但是你沒有被我击败,总感觉非常的遗憾,”
秦牧缓缓的摇着头,手指轻轻的叩着沙发的扶手,如此悠闲惬意的动作,让郭少庭脑海中灵光陡现,脸色就变了起來:“你是把文入海当成替罪羊,让他把事情扛起來,”
秦牧的嘴角带上一些冰冷的味道:“如果你喜欢玩心跳,也可以参与进來,只要您郭大少说句话,我马上把文入海的位置撤下來,”
玩得大啊,这是直接猜度最上面的意思,郭少庭感觉心脏剧烈的跳动起來,他万万沒有想到,秦牧的目光已经不仅仅局限在州广市,甚至连江广省都跳了过去,直接对话最高权力机构,这样的胆色胆气,甭说他郭少庭做不到,就连郭家大家长都要掂量掂量,秦牧凭什么敢玩这么大的赌,他到底仗着谁的势,又得到了什么消息,郭少庭猜不透,也不想猜透,用句俗话來说,知道得越多,承担的越大,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敢担这么大的担子,”郭少庭四脚八叉的往沙发上一靠,吐出一串串的烟圈,有些感慨的说道:“官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秦牧的面色也变得深邃起來,轻轻的吐了口闷气,缓缓的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与郭少庭的谈话,就这样告一段落,秦牧沒有等到十天到來,就直接去了组织部那边报道,他知道,郭少庭沒有那种亡命一搏的狠劲,又不像文入海这般被自己拿着了把柄,而且,秦牧做事非常的小心,除了曾经让文入海找人打断了柏龙四肢这件事除外,其他隐秘的事情文入海知道的并不深,若是他当真出了事,还真的很难把秦牧咬出來,更何况,文入海是见识过秦牧阴狠一面的,他妻子张亚又怀了孕,哪怕是为了老婆孩子,他也不敢乱说话的,更何况,事情恐怕根本沒有那么糟,毕竟外交部那边也发出了措辞严厉的外交口吻,直接怒斥了印尼当局,
文入海上台之后,继续沿袭秦牧的施政要领,尽管第一副主任已经换了人,但大家按部就班,依然好像秦牧坐镇开发办一样,文入海自己心里明白,他只有扛过那一关,才算是真正的掌控了开发办,秦牧也会放心的把开发办交给他,并且把他引为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