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办办公室中,秦牧和刘大有相对抽烟,秦牧已经把烟放下几个月了,这一拿起來,还真有些不习惯,刘大有带來的消息,让秦牧敏感的神经出现了断层,他沒有想到,就在自己准备对计鼎盛用兵的时候,方振邦会做出这样的动静,
莫俊毅到底是做得有些过了,若是方振邦的雄心沒有那么蓬勃,只想走个副省长的位置,那对向春宁两面倒的做法还是可以容忍的,但现在方振邦政治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步即将迈出,他不允许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尤其是警力这方面,阳奉阴违将会给他造成很大的困扰,安定才是衡量一个城市最基本的要点因素,
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为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又添了资本,秦牧认真的看着刘大有,慢慢的说道:“刘大哥啊,估计这一次你是要抗雷的,”
刘大有有些烦躁的挠挠头发,眉头锁得死死的,站起身來在办公室里打了几个圈,这才郁闷的说道:“秦书记啊,不是我老刘自己找推卸,中午喝酒的人多了,怎么就单单我这么倒霉呢,”
秦牧笑了起來,拿起笔來在纸上随便写了几个字,才边笑边说:“刘大哥,小心驶得万年船,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寸,赶到你身上你是百十张嘴也说不清楚的,”
刘大有也苦笑不已,秦牧的意思是不准备站出來给刘大有说好话的,对于护短极深的秦牧而言,这样的决定让刘大有有些意外,张翠让刘大有來找秦牧商量,也不无寻求秦牧出面的意思,秦牧这隐性的拒绝,直接打消了刘大有的念头,但他又不死心的问道:“秦主任,是不是可以跟政法委书记拉动拉动感情,”
“千万不要这么做,”秦牧眼睛中充满了深邃:“我估计着,你被抓的事情恐怕不是其他人在作祟,倒是政法委书记的手笔,杀鸡儆猴,杀鸡儆猴,你这关是逃不掉了,连我的人他们都敢动,方书记的面子都不给,这是要摆出个姿态,消除市里某些不好的言论,”秦牧停下了话语,任凭刘大有在那里干着急,
沉默了很长时间,秦牧脸上逐渐浮现出笑意,笑容扩散得越來越大,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站起身,走到刘大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刘大哥,跟我秦牧走一道,就要忍受大起大落的颠簸,这样吧,來开发办先干着,远离那个风暴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大有苦笑起來,凭他跟秦牧的关系,秦牧到底是出手了,不过,秦牧只能在开发办这一亩三分地给他让出个位置來,至于市局那边,秦牧不能也不想插手,
送走了刘大有,秦牧便动作起來,打电话给了德爷,德爷到底是老姜,统御手下有点能耐,那些九江的牛鬼蛇神们老老实实的牵挂在磨具厂,沒有给秦牧惹什么乱子,但是,既然解读了方振邦的意思,与方振邦站在同一战线的秦牧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官面上他只能明哲保身,但是背地里还是要做些事情的,
现在州广这汪水还不够混,不够混就沒办法浑水摸鱼,方振邦既然跟国瑞祥达成了共识,下面的某些不安定因素自然要全范围的洗牌,给州广最安定的环境,秦牧估计,方振邦的动作至少要维持三个月到半年,在晶圆厂动工还沒有正式投产的这段时间,方振邦必然要给予它最好的发展环境,因此,首先开刀的就是公安局,这是每个领导人都要切实抓在手中的势力,
开发办主任沒办法在这大染缸里面扔块石头,能量不足,但德爷这群曾经的微生族却可以在滚油添上一缕火苗,
德爷是老狐狸,秦牧约他出來坐坐,就明白秦牧有什么事要用到他了,下午的时候,两人约在市外的一处小酒店见了面,整个下午都在密谈,秦牧是官,德爷是匪,就算是曾经的匪,只要有些事沒有暴露出來,终归有小辫子捏在秦牧的手中,而秦牧也不是妄意得破坏德爷现在的宁静,只是让他有时间,可以给某些人造成些困扰,
很简单,就是让德爷下面的人重操旧业,让州广晚上的夜更深沉一些,这种事在九江德爷已经做过一次,做起來自然是轻车熟路,秦牧当初搞掉九江班子的事情德爷还历历在目,回到家后就暗暗咋舌,秦牧这小家伙的手笔竟然是越來越有气势,竟然敢在高官相斗的时候入局搏出位,他到底是凭的什么势,
这都不是德爷能够知晓的,办完了这件事,秦牧将会给磨具厂一个特殊的名义,从此磨具厂的产品可以通过开发办官方的名义进行出口,这等于把磨具厂镀上了一层官方的保护色,对于在江湖上行走过的德爷等人來说,这无异于求得了一张护身符,至于这护身符的效用究竟有多长时间,只要秦牧爬得越高,那他的护身符就越稳越牢靠,
如此一來,德爷就不能不专注起來,将厂子有关人员召集到会议室里面,明刀明枪的把这次的任务说了一遍,这群人中不乏有被州广花花世界给吸引的,想老老实实的改邪归正,但德爷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的念头:“要想真的活得自在,就把上面交代的事情完成了,谁也不是活菩萨,这个社会干什么都是要有代价的,”
这话说的血淋淋的直接,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很自然就听出了其中的味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