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德爷的意料,当他看到面色温润,正坐在餐桌旁边轻轻端起茶杯啜入口中的动作时,简直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优雅的男人竟然能够随时随地在身上掏出一把枪來,
秦牧已经发现了德爷等一众人,虽然他沒有见过德爷,但是凭西门雁跟在他的身后,还有德爷那大马金刀的气势,也让秦牧肯定了他的身份,
不过,秦牧沒有站起身來表示迎接之道,而是伸出右手点了点对面的椅子,轻声说道:“坐,”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字,登时让德爷身后的几个人怒目圆睁,就连西门雁的脸上,也带着愤懑和困惑的表情,
秦牧不以为意,而是继续喝着手中的茶水,这个动作落在那几个人眼中,无疑是更进一步的挑衅,与德爷和西门雁的猜想不同,他们的意识仅仅停留在秦牧是条过江猛龙,跑到九江地盘上给德爷找碴來了,
其中一名大汉抢上了几步,从旁边拽过一条椅子,就要挥舞起來,
“彪子,别冲动,下去,”德爷手中的钢球使劲的转了几圈,地沉着声音说道,
“德爷,他……”
德爷冷哼一声,彪子才放下手中的椅子,和另外几个人坐在了另外一个桌子的座位上,目露凶光的瞪着这里,
秦牧微微一笑,伸手点了点彪子众人,西门雁明白秦牧的意思,转过头來对彪子等人说道:“你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德爷有事情和这位先生商量,”
彪子本來还想说些什么,被西门雁一个眼色给震住,哼了一声带着几个人走到门口处的哦桌子,他们虽然沒有远离,但是秦牧和德爷说话的内容却是听不到了,
德爷手中的钢球停止了转动,老而弥坚的声音笑了几下,将钢球递给西门雁,一撩唐装的下摆,坐到秦牧面前,冲秦牧一抱拳说道:“这位小本家,敢问山门烧的是什么香,”
德爷到底是混了些年月的人了,开手就是道上的黑话,打听秦沐是哪个省那个有名大哥的手下,
秦牧嗤笑了一下,缓缓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单腿压在另外一条腿上,伸手从口袋中掏出烟來点上一支,又轻轻的喷了一口烟雾,
整套动作下來,德爷就感到有些沉重的压力迫在了心头,西门雁也有点压不住火气了,就算你秦牧是个人物,在德爷面前也不该如此的高傲,
“这套黑话还是不要拿出來了,我是官,你是匪,这一点上我们不是一条路,”秦牧冲着西门雁微微点头,眼神却停在了德爷的身上,
果然,
德爷和西门雁同时心头乱颤,秦牧这是摆明了要以官方身份來压他们,就算受点气又如何,秦牧若真是官场之人,那就是代表着官方力量,他们这些低下势力就要乖乖的蜷着缩着,不能有一点的扎刺,
看到德爷二人的神情马上紧张起來,秦牧摆摆手做了个放松的姿态,笑道:“我的亲戚和德爷是多年的朋友,今天我们只叙友情,其他不论,如何,”
这句话秦牧也摆出了一个态度,明白的告诉德爷,他这次來不是找德爷麻烦的,并且杜撰了个亲戚之间的友情,这是给德爷这个老江湖一个台阶下,也在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德爷能混迹江湖这么长时间而不倒,心机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秦牧做了暗示,德爷便放心心头的一块石头,带着试探的口气说道:“好久沒去京城了,也不知道那些老朋友怎么样了,”
秦牧撩了一下眼皮,呵呵笑道:“唉,德爷好久不去京城,自然不知道物是人非,您以前不少的老朋友已经回到乡下养老去了,我亲戚也想告老还乡,就是工作上放不开,实在是太忙啊,”
德爷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这年轻人背后是有不小的势力,恐怕连那什么海都有关系,一來二往,在两人试探与被试探之间,都探出了一点门道,这气氛就有些缓和了,
德爷侧过头,对西门雁低声吩咐了几声,西门雁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牧,站起身來向着服务台走去,
这也是德爷的态度,支开了西门雁,自然希望秦牧能够向自己透露一些和自己见面的意思,秦牧自然也是明白,将大中华向德爷面前推了一下,装作若不经心的问道:“德爷,初來乍到,不知道咱们九江这块,说得上话的是那方神仙啊,”
这盒烟一推,秦牧就把皮球踢给了德爷,无论如何,德爷也要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的,这也是秦牧逼德爷在表态,秦牧是京城來的,德爷已经知道了,秦牧背景不小,德爷也是知道了,秦牧代表的是官方的态度,德爷要是一拿烟,这江湖上的名声可就臭了,谁都能传出他根本來折腾一下都沒有就冲着官面低了头,而且德爷之后,秦牧后面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话,沒准就要说点让他心惊肉跳的话出來,
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能不拿吗,
如果不拿,秦牧会怎么想,后面又有什么动作等着他,
这就是一个相对难做的选择題,就凭这一手让人不得不接的犀利手段,就不是道上人能够玩得出來的,就在秦牧递出烟盒的那一刹那,德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