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笔记本,从上面连勾带划的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
渐渐的,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拿起电话拨打了县委副书记田福亮的电话,
秦牧现在是青滔县县长兼县委副书记,但他却属于政府一面,真正的副书记却是田福亮,而县班子内最容易出现矛盾的两个职务,就在县长和县委副书记这块,基本属于县委书记平衡之道中的两个棋子,秦牧这个电话打过去,顿时让田福亮有些意外,但却沒有冰冷和生硬,很平和的问了秦牧好,又说了过年的客气话,
“田副书记,今天晚上有沒有时间啊,出來视察视察民情怎么样,”秦牧呵呵笑了起來,对着电话说道,
晚上视察民情,这是官面的说法,就是出來吃饭的意思,秦牧的邀请让田福亮干笑了几声,心里急速的分析,却无法得知秦牧这个小年轻想的是什么,便说下午自己要去亲戚家看看,如果晚上赶回來就给秦牧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秦牧双手抱在胸前陷入了沉思,田福亮沒有明确的拒绝自己,那是吃不准自己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他却需要找个人來明确一下思路,自己年纪轻,又是空降子弟,别人摸不清自己的脉,要是去澜宁县那边打听的话,秦牧裂开嘴露出自信的笑容,恐怕得到的都是假消息吧,
田福亮挂上电话,老伴问谁打來的,他还有些郁闷的吼了几嗓子,拿起电话想打给叶石评,拨了几个号又放了下來,他安静的点上一颗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纠结排解出去,
直到一颗烟抽完,他才拿起电话,思索了一会儿,把电话打给了政法委书记常福秋,他们两人是多年的交情,在工作上也联系得非常紧密,脾气更是有些相近,虽然在政见上肯定有不合的时候,却无损两人的私人感情,他这个电话是想从常福秋嘴里探探风,这大过年秦牧打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不是想露露牙齿,让青滔这边动一动,
常福秋却是沒有在家,他老伴说老常去了市里,自从万有年掌控腾龙之后,常福秋去腾龙的次数明显增多,这些都是蛮不过田福亮的,他追问了一句常福秋是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大过年的也不在家里等着小辈们过年,这时常妻透露了一个不算消息的消息,说腾龙市那边有个新产业今天开业,常福秋被邀请去当观礼的,
这就怪了,田福亮挂上电话心思就跳动了起來,腾龙市某产业开业,邀常福秋过去干什么,再说了,有什么样的产业竟然不遵循中国的规矩,不选初六初八初九,偏偏选择初一这个犯太岁的日子,
仔细想想不对头,田福亮便把电话打向了工商局一个科长的那里,说过拜年的客套话之后,田福亮就开始向那层关系说起青滔县现在沒有什么支柱产业,问腾龙市那边有沒有吃剩下的新鲜果子让青滔县尝尝鲜,
对面哈哈大笑起來,两人也是老关系,便告诉田福亮,市里好像在扶持一个叫什么“网吧”的产业,不但市委书记过去了,市班子也都很关注,与之相连的各单位正副手也去捧场,说到这里,科长奇怪的问道:“我说老田,你不应该啊,你们那边不是政法委书记老常也过來了,你就沒听到个信,”
田福亮一听坏了,这事常福秋是故意瞒着自己还是怎么的,连忙询问那产业的主持人是谁,科长也沒藏着掖着,直接说是澜宁那边想出來的,是原來澜宁县人大孟凡秋女儿把持的生意,末了还感叹了一句:“听说孟老板是你们县长司机的爱人,这产业非常有发展前景啊,你们青滔县怎么把这么块肥肉给扔出去了,我看着都心疼,”
田福亮心里咯噔一下,勉强和那科长又客气了几句,说好过几天去市里好好坐一坐,这才挂上电话,
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还是绕到了秦牧的身上,这小年轻心里到底想的是啥,谁能摸得清,
田福亮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剖析着一层层的关系,细密的汗珠慢慢的从额头和鼻尖渗了出來,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面蹦了出來:秦牧难道想联合自己,共同制约叶石评,分得青滔县的半壁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