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秦牧通过电话來拜年,还是那种连番的客套,沒有实质的东西,
若他不值班,那这一天恐怕得不到什么清闲,可正因为他在县委政府大院里面,给他拜年的人心里就有了忌讳,生怕被人瞧了去,反而让秦牧得了一天的清净,
下午的时候,秦牧用手机拨打了何晶的电话,这名央视的名嘴,因为上次澜宁县的事情,被台里紧急调往了幕后,随之经过一段时间的转型,从面对全国观众的先锋主持人变成了背后策划者,这后面有沒有其父母的能量掺杂其中,秦牧不可置否,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就从何晶的身上开始启动,
舆论的能量到底有多大,这个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秦牧更加明白了,
何晶的声音充满了欢快的感觉,对着话筒就叫道:“秦牧,听说今年你沒回京城过年,正想着好好宰你一顿呢,”
秦牧单手支在太阳穴上,这又是一段长时间的不见面,何晶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怯怯懦懦的小姑娘了,说话也越來越彪悍,看來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何晶听秦牧沒有说话,心思一动就笑道:“我说秦牧,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麻烦我,我可告诉你,有你的地方我可不去了,就上次那事,可让我挨了台里不少的批,脑袋都大了一圈,”
秦牧顿时失笑,何晶这丫头的心思也越來越敏感了,好像自己一直在利用她在打前炮,于是笑道:“沒什么事,就是打电话问候一下,过年挺好的吧,”
何晶如今历练得滴水不漏,凡事考虑的事情也多了,不再是傻乎乎的小姑娘了,她扑哧笑道:“行了,你说这话纯粹是言不由衷,说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想动我们台的主意,”
她这么一说,秦牧反倒不能说出自己的计划了,便笑着说道:“沒事,就是例行问候,有时间请你吃饭,”然后随意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上了,
挂上电话之后,这条路等于被堵死了,秦牧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回走了几圈,随后讲电话打到了公安局值班室,
电话响了一会儿,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來,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倦意,秦牧报了名字,那人的声音也沒有显出多慌乱,让秦牧心里有些不痛快,便开始询问关于王爱珍的事情,却得到消息,王爱珍已经被刑拘,转到县看守所去了,
秦牧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看守所不是随便就能进的,若是这事已经定性,那转过去无可厚非,如今这惊动县长的事自己都沒有得到消息,王爱珍就被转移走了,肯定有人在打掩护牌,想把这件事漫天过海,
秦牧考虑了一会儿,运用媒体的力量虽然是猛药治病,但却达不到掀盖子的目的,反而会将这盖子越捂越严,到时候甭说自己的能力不够,就算是加上市里面,也会把影响控制在最低程度,否则会引起很不必要的一些麻烦,
如今事情很明显了,赵家兴在青滔县已经是小霸王般的存在,动他就要撼动整个县府的人事关系,甚至还会牵扯到市里面,叶石磊的出现,也让县委书记叶石评肯定站在自己对立的位置,甚至还可能引出省里的大鳄,这团乱麻就不好理清了,秦牧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自己如果要动,也要掂量着把事情控制在哪种程度才好,
一个县长拿地方上的官样小痞子沒办法,秦牧倒有点想笑的冲动,
政法委书记常福秋那高深莫测的表情和偶然而亮的眼神冲进了秦牧的脑海,这个人倒是能用上一用,秦牧一直在猜度常福秋见万有年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沒有避开自己又是想得到什么结局,现在看來,这里面未尝沒有万有年想给青滔县换换血的意思在里面,
但常福秋那边秦牧又是不敢轻易出手的,万一错误了,那自己在青滔县将会更加的孤立,想到这里,秦牧把电话打给袁春柏,先是说了些不着痛痒的官面话,诸如注意全县的治安等问題,但两人都知道重点不在这里,
秦牧若是张口答应袁春柏晚上的饭局,那么气势上就弱了几分,在行政级别和职务上,秦牧虽然比袁春柏高上一级,但是就实际情况來说,秦牧在青滔县的话语权还远远比不上袁春柏,他这个电话不能露出一点点纠结示弱的话,否则传出去就让秦牧的威信大大的降低,纵然现在秦牧属于花架子一个,但他的傲气只要一天不放下來,青滔县就要注意县常委上有秦牧的声音存在,
秦牧抽着烟,微笑着说道:“袁局长,今年青滔县的建设就要告诉发展起來,不知道在警力方面有沒有什么困难,”
袁春柏一时不明白秦牧怎么会问到这种问題,面子上的事还是要维持的,便笑道:“谢谢秦县长关心,青滔县的警力绝对沒有问題,我可以保证,”
秦牧哈哈笑了起來,说道:“袁局长,你是一个老公干,你的担保我信得过,”说完,秦牧便道了声过年好之类的话,挂上电话久久不动,手上的烟都自燃到手指甲上了,他也恍然未觉,
“嘶……”秦牧狠狠地甩了一下手,烟头落在桌子上,他看了看手上被烫出來的白印子,灵感顿时而來,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迅速从桌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