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晚上的八点开始。春节晚会就來开了帷幕。秦牧、雷平川、韩雪菱及雷平川的妻子。四人团团围坐。吃着猪肉大葱馅的饺子。喝着北辽省特有佳酿小烧。一边说着部队上的事情。一边看着还不带多少商业化的春节节目。
但是这一晚。澜宁县政府、商业上不知有多少人吃在嘴里的饺子索然无味。心思都挂在白天发生的事情上。午夜的电话更是交互不断。各个圈子的人物借着过年的气氛。相互隐晦的交换着意见。
雷平川家里的座机从九点开始就沒有停过。武装部的战士们在天黑之后。就押着那数十辆大车找了个大的停车场寄存了起來。这一举动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有些不明底细的人开始向雷平川提出意见。并要求雷平川给予相应的解释。对此。雷平川的态度非常强硬。全部以部队实战演习给推了出去。惹得韩雪菱在那里扑哧扑哧的笑。
大年三十实战演习。骗鬼去吧。雷平川无奈的说道:“地方和部队就是不一样。部队上一个军令下來。谁敢多说半句话。”
秦牧也笑了。说道:“雷老哥。你可别这么说。沒有后方的支援。咱们解放军就要饿肚子打仗了。”
说到打仗。雷平川就兴致勃**來。开始跟秦牧讲自己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时的情况。谈起在猫耳洞里面的场景。谈起他当年蹲了半个月的前沿哨所。跟对方哨所仅仅相隔十几米的惊心动魄。
说着说着。雷平川就有些唏嘘。慢悠悠的说道:“我记得有一次任务。上面下來一名特种连长。带我们深入敌后。一个人身上扛的武器就跟移动弹药库似的。”几十岁的东北汉子。泪水开始流了下來:“我们一队十二个人。深入敌后几百公里。把对方的军事布局拿到了手里。可惜。在后退的时候被敌人包围了。连长为了掩护我们……”说着。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吼道:“他大吼着让我们撤退。然后自己冲进了敌群。真是……”
秦牧心境本來是很平和的。也被雷平川的话语带得心旌动摇。遥想那神秘连长的英姿。也不禁感到热血沸腾。大大的喝了一口烧刀子。叹息道:“正是有了军人这个神圣的名词。才有了后方的安定。”说完。将杯子高高举起。站起身大声说道:“敬我们的先烈。”
在座的另外三人都穿上过那身神圣的军装。听秦牧如此提议。也拿起杯子。四个人排成一排。将酒杯里的酒慢慢的洒在地上。土质的地面迅速将酒汁吸入。韩雪菱这才问道:“雷叔叔。你说的那个连长。是不是叫……嗯。叫欧阳战。”
雷平川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不相信的看向韩雪菱。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知道他。你怎么知道他。”
韩雪菱抿嘴一笑。凑到雷平川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雷平川的眼睛蓦然睁大。嘴巴长得仿佛能塞进一个鸵鸟蛋。秦牧明白这属于军方的秘密。便笑着对雷妻说道:“老嫂子。我看啊。咱们又该准备几个菜了。”
雷平川听了秦牧的建议。马上回过神來。大叫道:“沒错。老婆子。再给我们炒几个菜。再开两瓶酒。今天我们就通宵喝酒。真是……真是……”
他沒有说真是什么。其余人都明白。他这是听了欧阳战的消息。高兴得不能自已。
这一晚。秦牧來到这个世界上头一次心甘情愿的喝醉。雷平川更是不堪。早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在秦牧和雷妻的搀扶下。将雷平川扶到卧室休息之后。秦牧回到桌旁。拿起酒杯对韩雪菱说道:“咱们是头一次在一起正经的喝酒。我敬你一杯。”
韩雪菱有些疑惑。秦牧一直以來都表现的跟个老头一样。怎么今天表现得跟毛头小伙子一样热血。看着秦牧脸上微红的皮肤。韩雪菱突然醒悟。秦牧过了今年。也仅仅是二十三岁而已。本身就是个小伙子啊。否则怎会跟自己定亲。
雷妻已经将另外一间房子收拾好。铺上崭新的被褥。见两人开始对饮。对他们说道:“你们慢慢坐着。我看着点老雷。他呀。一见酒就不要命。”
秦牧已经有些高了。方才与雷平川的谈话。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为官哲学好像太趋于一个稳字。少了点热血的成分在内。改革开放。必定要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一味稳中求胜。一味算无遗策。未免给人太软的印象。他端着酒杯。有些感触的说道:“有时候。我还真想扔下这一切。穿上军装跟你走上一遭。”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对韩雪菱职业的肯定。也透出不会因为结婚就让韩雪菱退伍的意思。韩雪菱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时候需要和秦牧碰一下杯。
秦牧将这一两杯子的酒一饮而尽。自己又倒上一杯。韩雪菱今天也喝了将近二两的烧刀子。虽说军人世家。喝酒是传统。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平日里接触酒的机会也不多。脸上已经飞起了红霞。细长而漂亮的大眼中已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见秦牧又倒上酒。正想阻止秦牧。却听秦牧又说起了一件事:“在西肃省下山村的时候。要不是你的部队。我还真不好下手。对此。我表示感谢。这杯酒就代表我的心意了。”秦牧沒提那件事最后他被大兵们一人捶了一下的事情。那就有些不美了。第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