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那一行车队依然停在那里,不过周围却多了一些军用帐篷,秦牧微微一笑,对裘小朋说道:“看來啊,好戏这就要开锣了,”
裘小朋看出秦牧的心情不错,趁机说道:“秦哥,今天晚上我姐做红焖肉,让您过去一起吃,”
秦牧哈哈一笑,教育裘小朋道:“你觉得,今天晚上我们还敢回家吗,很多人会坐不住的,去雷部长家,”
作为秦牧的司机,裘小朋早就把政府内重要人物的家庭住址记在了脑海当中,听秦牧吩咐,顿时明白澜宁县内是风雨交加,往雷平川家是为了躲开那些人的纠缠,
现在秦牧已经变作了风口浪尖上的一把双柄利刃,总要小心为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话柄被人诟病,绝对影响秦牧的计划,裘小朋把秦牧这种处理方式记在心头,蓝鸟疾驰便远远飘去,
刘大有跟检察院的同志们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把那些装卸车全部贴上封条,连续对两个外來企业下手,这种事情传得非常之快,在腾龙市里,市长万有年焦头烂额,打电话询问情况、说情下命令的人比比皆是,就连省里的某些领导也來电话咨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些小问題就不要太大张旗鼓,影响外來投资环境,
万有年早已经把电话打到了澜宁县内,却被对面的人告知,所有常委会人员都去了日企工厂还沒回來,这让他心里就产生了疑惑,腊月三十,这在中国人看來是非常重要的节日,政府职能部门已经明令放假,可澜宁县竟然会做出如此的举动,是谁在背后搅动着这一滩浑水,
靳沧江如今还在美国,昨天传來消息要前往西雅图市,对第二个城市进行友好考察,自从万有年醒悟自己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之后,一直偃旗息鼓修身养性,市里面的工作能推则推,实在有紧急的需要市委书记做决定的事情,他也是借口正牌书记不在,把事情压往年后,只求无过不求有功,先前想趁着靳沧江离市折腾一下的心里荡然无存,他见澜宁县动作太大,连省委都惊动了,就敏锐的感觉到这里面藏着事情,
敢于直接动外企,那是怎样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万有年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不是他能抗衡的,本來已经死了的心顿时活络起來,马上开始考虑,自己在这件事上能够得到什么好处,是否可以把自己举报秦牧的罪过揭过去,想到这里,万有年吩咐秘书每隔半小时便向澜宁县那边打电话,注意那边的动静,同时给澜宁县几个在政府上班的亲戚打去私人电话,询问澜宁县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沒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但是万有年终于找到了事情的根源,那就是秦牧回來了,秦牧从美国悄然回來,沒有通过省委市委,直接回到了澜宁县的地头上,这本身就说明着一些问題,况且秦牧这次去美国的原因万有年很清楚,一条隐性的线索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让万有年不禁掏出许久不抽的香烟,狠命的抽上几口,在自己布置大气的办公室内來回踱步,
各类表面和暗地的线索不停的串联起來又并行齐轨,透过那层迷纱,各种矛头都向着秦牧靠拢,到了市级层面上,万有年已经可以接触到一些最上层的东西,也知道市委书记靳沧江所依仗的大人物就是秦家三姑爷高沛,但高沛已经离开北辽省半年了,若靳沧江沒有有力的后台,早被人调往省级直属部门担任职务去了,缘何还能守着腾龙市这片丰腴的土地雷打不动,原先万有年认为这是靳沧江的强势能力得到了上面的肯定,现在看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毕竟世上有的是千里马,若沒有个好的伯乐,千里马始终是被湮沒的结局,究竟是谁在为靳沧江保驾护航?这个答案呼之欲出,万有年坚信自己不会想错,由此又联系到秦牧來到澜宁县的突兀,据说他是从青年干部学院培训班出來的,那地方是平常人能进去的吗,一个培训班的学员刚刚毕业,就被分配到北辽这块错综复杂的地面上,还担任经济重县的三把手,这里面的味道让万有年彻底看透了,
靳沧江不动,分明就是为秦牧铺路,他被自己的这个设想吓住了,连手上的香烟掉到地上都沒有发觉,这个猜想虽然看似奇怪大胆,可是无一不透着合理,万有年又联想到秦牧的姓氏,在这个时候,秦,已经变得非常的敏感,
万有年霍然站住身子,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像他到达如此地位的人,若不是出现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一般很难在产生惊慌失措的表情,他迅速计较着利害关系,最终咬咬牙,自言自语的说道:“敌人,那是暂时的;朋友,也沒有绝对的,”说完,他迅速走出门去,吩咐秘书马上备车,他要亲自前往澜宁县,
与此同时,澜宁县班子除秦牧、刘大有、雷平川之外全部集中在会议室里面,县委书记周文斌就外企此次严重的欺瞒销售下了决定,要趁国家对澜宁县进行地质勘测期间,对澜宁县内所有带着“资”字头衔的外国独资、合资、融资企业进行一次大排查,县内所有与之相关的县级部门必须留有一半人坚持在工作岗位,周文斌表示,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只要顶住压力,澜宁县必然迎來投资者向往的春天,同时也为澜宁县下一步的大动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