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秦牧。
季志刚选择了这个时候出现。究竟是向自己示威。还是向自己示好。暴露了那个藏在人群中的托。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季志刚的老爹现在是省委发改委的人物。虽然权利沒有太大。但是其提出的设想很有可能影响省委的决定。刘功成的心里开始打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牧和季志刚能够走在一起。这里面肯定有不少的猫腻。
刘功成被自己下的这么多肯定的语句给吓住了。官场之上步步危机。这一个“肯定”出错。他刘功成肯定会出问題的。
季志刚沒有考虑刘功成的想法。他完全是按照刘大有的吩咐做的。这一系列的事情。秦牧确实参与了策划。但是群众围医院并打伤侯九州的事情。却是人们自行发挥了。
中国人喜欢扎堆。这是自古以來的习惯。现在季志刚叫走其中一部分国企的待业职工。其余人也慢慢的散了。刘功成长长的吁了口气。看向季志刚的目光就有些冷冽起來。
“书记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秦牧。”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金熙儿出声了。她的眼中正浮现着点点的泪光。双目期盼的看着刘功成。
刘功成长叹一声。纵然是秦牧布了这个局又怎么样。这个局大到都震动了。自己只不过是这盘棋中的一个小卒子。不过河就是死棋。过了河也只能向前走。两个小时之前。侯九州想把刘功成绑在战车上。结果他现在被直接送到医院抢救。而现在。刘功成被绑在秦牧的这条巨轮上。却不得不安心接受。
这时候刘功成才彻底明白。副省长说的秦牧不简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带着季志刚、金熙儿。刘功成走进了县医院飘着福尔马林味道的走廊。略显沉重的脚步显示着他心情的压抑。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他和侯九州谁也沒有胜利。真正的胜利者。却是那个面貌清秀。从不刻意参与政治斗争的秦牧。那个主动放弃升迁。甘心去一个开发办任主任的年轻人。
站在秦牧病房外面。刘功成正打开推门。透过门口的玻璃窗。却看见静躺的秦牧床上。正坐着一个头头抹泪的女人。她穿了一身职业的蓝色带花呢子套装。头上戴着一抹粉红色的发卡。正微微侧头看向这边。
刘功成看着这个女人的面貌。头脑顿时嗡嗡作响。吴菊。这个女人竟然是信任西平县的副县长。吴菊。她的到來让县直部门不少男人都心神动摇。连刘功成也或多或少的产生一些想法。也有意无意的喜欢跟吴菊商谈工作。但他却沒有想到。吴菊和秦牧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所有的不解顿时在刘功成的心中串联起來。这才明白。这是一场蓄意已久的战争。自从吴菊提出让秦牧担任开发办主任的时候。这场战争的序幕已经拉开。只是所有人都沒有觉察到。在招商局那小小的主任办公室之内。竟然有两个人一直把西平县乃至西肃省当成棋局。悄然布下了这个迷魂阵。
金熙儿撞人事件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刘功成坚信。就算沒有金熙儿这件事。秦牧也肯定会找机会发动的。只是他不明白。秦牧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难道秦牧仅仅是为了踩着别人上位。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他的背后有着那么大的势力。怎么可能在意西平县这弹丸之地。
刘功成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病房之内。才转过头对季志刚说道:“等秦主任行了。给我打个电话。”说完。微不可见的摇了一下头。努力地将身板挺直。才向着外面走去。只是这腰板。再怎么挺。也有了一种被打败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