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太不信了!
冷仓然跟冷夕说两个死者是在这条小巷失踪,又被移到开风县郊木屋中被杀的时候,冷夕然因着赶时间跟上卫海同去木屋瞧瞧那底下井,所以也没细说。
当然出于江付瑶的名声考虑,洪宽顺又已死,许多敏感的事情,冷仓然记住卫海的交代,是与冷夕提都没提半个字。
故冷夕也不知道洪宽顺对江付瑶的肖想,更不知道这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很有可能就因着洪宽顺的色心纠缠而引起的。
阴十七就站小巷尽头岔口,谁也没有理会。
她专心想着案情,理着一条又一条的线索。
倘若她是江付瑶,因着挂念家中孩儿,到了这个分岔口必然是往右短巷走,再出大街直回柴家。
可洪宽顺尾随了上来,他肖想着江付瑶,定然不会让江付瑶顺利归家,他在这小巷里拦截了江付瑶。
那么拦截后呢?
洪宽顺是将江付瑶往幽深黑暗的小巷里回拖,还是将江付瑶往回柴家的反方向左短巷那边拖?
两人是在哪一个点遇到了凶手?
制住两人是凶手一个人,还是帮凶当时也在场?
洪宽顺的体魄不错,力气虽不算很大,却也不小,这一点他身边的小厮及家人都得以证实,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凶手与帮凶一起制住了他与江付瑶。
可到底是在哪里制住的?
这一点很重要。
阴十七来回在小巷与左短巷两边望,她想找出一种感觉来。
可在这个时候,她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有点懊恼,并开始浮燥起来。
案发已近一个月,这条小巷在日间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只在夜间没什么人走动,也仅仅凭日间近个把月来附近百姓来来往往的走动,这小巷已全然没什么线索。
即便凶手与帮凶当时有留下什么痕迹,这会也早让不知情的百姓们来回走动毁了,再找也是徒劳。
滴答!
突然间响起了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阴十七迅速看向左短巷那边,声音是从哪儿转弯处传来的!
滴答!
滴答!
再两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突兀。
前一声,只阴十七第一时间听到并注意到,可后两声叶子落、曾品正、冷夕都听到了。
冷夕讶道:“水滴声?”
阴十七点头,第一个提步往声源处走去。
这个水滴声,与她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那种幻声中的水滴声不一样。
幻声中她听到是一声叮,类似她看亡语滴心血后,血落在死者身死之地时所发出来的声音,而现实真切谁都能听到的水滴声却是“滴答”声响,很轻易让她辨出两者的不同。
在这一刻,阴十七也产生了对于幻声中是否水滴声的怀疑。
先前她一直认定她听到的是水滴声,那是因为她一直只是听到,并没有目睹滴下的过程,她看不到只听到,便下意识地认定那是水滴落的声音。
但在这会她想起她滴心血的时候那个声音,突然间觉得,或许她听到液体滴落的声音并非是水,而是血!
阴十七心情复杂地找到滴答声的源头,那是在一外民舍楼下。
滴答声便是从民舍阁楼上的窗檐滴落下来的,她不禁想起冷仓然莫名问出来的那句话——难道下雨了?
当然没下雨,近日来的天象晴空万里,根本就没有雨的时候,清城连同周边的邻县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民舍阁楼上的窗檐下滴下水滴来?
阴十七在心中想着,同看着这一景象的冷夕已然开口怪道:
“这些天都没下雨,怎么窗檐会有水滴滴落?难道有人故意泼了水?”
有人故意泼了水?
阴十七听到这句话,猛然回头看向冷夕。
冷夕被阴十七冷不防转过头来这般盯着看,他不禁被盯得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了?我说错了?”
阴十七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又转回头仰着脖子看民舍阁楼上的那个紧闭着的窗台,沉声道:
“这户人家是谁?现在我们就得进去查探,冷快手,你速回衙门安排一下!”
“啊?”事情发展转变得太快,冷夕有点反应不过来。
叶子落道:“这户人家有情况,详细的现在也来不及说,冷快手,你听十七的,速去安排!”
冷夕再费了几息的反应,终于反应过来,点了下头退了好几步,方转身便跑。
他得回去衙门找人!
冷夕走后,阴十七三人绕到民舍的正门前。
三人听到水滴声的窗台是在民舍的侧面,转到正门其实也就转个弯而已。
民舍所在街道并不宽敞,正在街道的拐角,一排下去的其他民舍都是同样的瓦房,连个简易小院都没有,单看民舍外表,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