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邻家经冷夕两下敲门,便有个中年壮汉出来应门开门,见冷夕是官差,更是一口一个差爷,连腰都一直哈着,对冷夕所问的话更是一字未瞒地交代。
中年壮汉说,他邻家那两父子自昨日里便一直没回来,像是进城去了。
方将听阴十七光趴在门上听屋里的呼吸声,就断定屋里十有八九没人在,冷夕其实不信,甚至不以为然,所以他才提出问问邻居的话。
可问完话,证实阴十七所言没错。
冷夕回到阴十七三人这边转述中年壮汉的话的时候,便有几分不自在。
冷仓然早说过阴十七查案很是厉害,先前邻县揭北县的案子就牵出了另两个陈年旧案,三个案子连起来没多久便让阴十七给破了,揭北县知县大人赞不绝口,这才有了本县知县大人去请阴十七帮忙查人皮碎尸案此举。
然听归听,冷夕一直不以为然,只觉得言过其实。
而现今就站在屋门外,别说听到屋里的呼吸声了,就是里面有说话声,压低了八度说,铁定也是听不清,阴十七这人却以没听到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来判断屋里没人,他瞬间反应便只是嗤之以鼻。
当然表面上,他不会表现出来。
毕竟是知县大人请来的贵客,他再不信也不能当面给人难堪,做出这等有失礼数的事情来。
前一刻他还这般笃定暗自想着,这一刻他只觉得阴十七不过是运气好猜对了。
说到底,冷夕还是不信阴十七这个年岁比他还小,看起来非富即贵的公子哥能有多大能耐。
听了冷夕转述完中年壮汉的话后,阴十七三人便迅速转回了城里。
刚进了城门,冷夕便问该往哪儿找?
阴十七问:“那父子俩叫什么?”
冷夕道:“父亲叫杨光,儿子叫杨小光!”
叶子落冷笑道:“阳光?阳小光?这都什么名字,取得竟如此相讽!”
曾品正道:“叶大哥,你是确定这最后一家便是凶手与帮凶了?”
叶子落看向阴十七:“十七,你觉得呢?”
“大有可能。”阴十七没有将话说死,转问冷夕:“从这回到柴家最近的必经小巷是哪一条?你可知道?”
“从这里到柴府最近的一条小巷?”冷夕想了想,然后往城门左侧面指去:“从这边走!”
戌时左右,阴十七来到一条幽深且黑的小巷子,她站在巷口:
“冷快手,确定只有这条巷子?”
冷夕是土生土养的清城人氏,又在衙门里当差,许多路径都是熟烂于心,他肯定地冲阴十七点头:
“阴公子,不会有错的,我可以用人头担保!”
毕竟事关命案,冷夕直觉阴十七找这条小巷应当是很重要的线索,所以他一出口也是十分的看重与严肃。
阴十七只看了冷夕一眼,并不再多问。
冷夕不怎么信她,她能感受到一点。
不过冷夕并非是她探查的对象,她知道的也止于此,并未再费心思去注意冷夕的情绪与神色。
进了小巷一直往里走,夜色便似乎被掩盖得更深更黑。
冷夕提着灯笼在前头带路,配合着阴十七走得极慢,边解说着:
“小巷尽头是一堵墙,左右两边是短巷,左边短巷出去是一片民舍,右边短巷出去则是一条通往柴府的大街。”
说话间,四人已来到小巷尽头,前方左右正如冷夕所言。
阴十七看着左右短巷没作声。
叶子落与曾品正则分开往左右短巷去探查了一番,回来说的情况与冷夕所言一模一样,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阴十七听后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再是没作声。
这样干站着有一会儿,冷夕瞧着奇怪,便想问问阴十七的打算,却让叶子落阻止了,说阴十七在想事,让他别打扰。
既然叶子落这样说了,他自然不好再开口。
冷夕于阴十七三人相较而言,知道人皮碎尸案的案情少些,可也知道女死者江付瑶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一条小巷。
先前他便与冷仓然在白日里来查探过一二,所以当阴十七那么一问,他很快指出方向领路。
这会阴十七站在小巷分岔口默不作声,定然是在想着案子。
可他觉得这有什么好想的?
江付瑶在这里失踪并被害,洪宽顺也是在这里失踪被害的,那么这里必然是凶手动手的地方。
命案发生了,闹得满城风雨,官府满街满巷的在排查嫌疑人,凶手再蠢也晓得要避避风头,肯定早没在这里,再站在这里默不作声地想有什么用?
冷夕想不明白,只觉得阴十七是在做无用功。
毕竟他与冷仓然都来查探过了,且还不止来过一回两回,但都没什么发现。
此刻已入夜,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日间都瞧不出异状来,这样黑的天连瞧个五指都难,还能指望瞧出旁的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