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敌强我弱,我军必显疲沓,必败无疑。而若我军主动给与敌人迎头痛击,反客为主,进击过程中敌人必露出破绽,我军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速战速决。兵不在多而在精,战不在兵而在谋,若我军以攻为守,同仇敌忾,必获全胜。”
汉文帝笑道:“哦,呵呵,武儿用击剑术比喻两国之战,比喻的恰如其分啊,很有意思。晁大人,晁大人,你到前面来,你来说说二位皇子的看法,孰优孰劣?”
晁错道:“二位皇子的睿智见解让臣茅塞顿开,臣以为二位皇子的见解皆对。”
汉文帝道:“何以见得。二位皇子见解截然相反,有一人对,那便有一人是错的。”
晁错道:“不不不,臣以为,太子的见解高瞻远瞩,全面的分析了现在朝廷内外的形势,两害相争取其轻。和,对我现在的大汉来说,似乎更有利一些。”
汉文帝问道:“那你是主和了?”
晁错下跪,道:“臣不敢妄作议论,只是从来势汹汹的匈奴来看,似乎不愿意给我们和的机会。”
汉文帝叹道:“这倒是,朕以为这场战争怕是避免不了了!你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你是个大才,朕不会杀你头的。”
晁错起身道:“谢陛下,匈奴十四万大军已经进入我大汉腹地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汉文帝道:“朕也想过这个事,恐怕匈奴的胃口不是我大汉的一个公主能满足的了。”
晁错道:“陛下圣明,若战,则应如梁王所说,应以攻为守,速战速决,在其不备之时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多出奇兵击其要害,不要给匈奴以喘息的机会,变被动为主动,以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再说匈奴深入我大汉腹地,粮草供给线越拉越长,也不是持久之计,在臣看来,匈奴虽看起来很强大,但结局必败。臣近日心神不宁,所担心的事还并不全是匈奴之祸。”
汉文帝不解,问道:“那你担心的是什么?”
晁错道:“哦,臣驽钝、驽钝,还没想好。”
汉文帝道:“在朝堂上你一言不发,但朕从你的眼神中就看出了你已胸有成竹。是啊,现在看来,这场仗是不可避免的了。刚又接得战报,匈奴老上单于的主力部队,已经准备攻打彭阳城了。彭阳再失,北地再无坚城了。这场恶战是不可避免了。如启儿所说,战争本是不详之事,这一仗下来,又有多少生灵涂炭,百姓遭殃,朕心如刀绞啊。”
晁错道:“陛下体恤民情,臣着实感动。”
汉文帝道:“还有,还有,晁大人,三年前,你给朕上了一策《言兵事疏》,提出“以蛮夷攻蛮夷”之策。朕当年未采纳你之言,后悔不及啊。”
晁错道:“陛下,臣还是当年的看法,匈奴是游牧民族,是一个彻底军事化的民族,日日与野兽为伍,体魄健壮,他们的青壮年的男子平时游牧于部落,战时按部落编为军队,作起战来勇猛无比,所以要在对匈奴的作战中武器要坚固锋利,士卒一定要是精兵劲卒,陛下一定要选择善战且精通军事之将,以扬我大汉国威。”
汉文帝:“是啊,当年朕之所以不采纳你之言,是因为朕本就对战争三心二意,现在是到了不得不战的时候了。朕想问问你,你所谓的精通军事的将军,谁可以当此大任。”
晁错道:“臣以为中尉周谷、郎中令张武等老将军皆可,他们都是当年随陛下您一起入朝登基的老将,他们定能不负陛下所托。”
汉文帝:“好,你去了朕的一块心病!”
晁错:“臣想再问问陛下,真的要御驾亲征吗?”
汉文帝道:“君无戏言,朕亲自督战,方可使将军们尽其全力,士卒们不顾生死。此战,只可胜,不可败。”
点将台,整齐划一的脚步,一队将士跑步前进,战马嘶鸣,雄壮的王师依次排开。将士们用剑击打着盾牌,打出威武的节奏。点将台上,皇帝手持宝剑,拔剑出鞘,台下,整整齐齐站着士兵,剑出鞘、箭上弦,长戟向天。
将军们肃穆而立。
太监读诏。
诏书:
乙亥十四年十月初八、大汉文皇帝诏曰:
命中尉周谷、郎中令张武为将军,发车千乘,骑十万,屯驻长安以北三十里,防卫京师;拜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宁侯魏遫为北地将军,隆虑侯周灶为陇西将军,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为前将军,十日内募上郡、北地、陇西等处兵马车骑十万迎击匈奴。
将士:万岁、万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