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翎急使持战报直奔长安。
薄太后近日正抱病卧床,文帝躬身跪于身旁。文帝是历史上有名的孝子,宫女送汤药入,汉文帝接过玉碗,亲尝汤药。
薄太后微弱的睁开眼睛,看到文帝跪在旁边,又爱惜又愠怒,道:“儿啊,娘这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时好时坏的,没大碍!”
汉文帝道:“母后,您身子不好,儿心里一直挂念。”
薄太后笑道:“呵...娘这一老啊,老是喜欢想想过去的事儿。当年在代国时,娘每次生病,你都每日守在娘的身边。奴婢们端来的饭食啊,苦药啊,都得你先尝尝温热,生怕把娘烫着。那时你还小,天下百姓争相传诵,高祖皇帝有个孝顺儿子。”
汉文帝吹了吹汤药,道:“娘,这不是当儿子的应该做的么。”
薄太后叹了口气,道:“唉,我的这病啊,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听说近日国事繁琐,边关又不甚安宁,以后,娘不许你再来了。娘有奴婢们伺候着,还有后宫的娘娘们,她们争着抢着天天过来陪着娘,你就放心吧。”
汉文帝道:“娘不用操心,国事儿子一丝也不敢懈怠,娘只要好生养好身体儿就安心了。”
薄太后道:“儿啊,我虽年迈,但也不糊涂,儿为天子,其实是天下人之子,更须给天下人尽忠啊,昨夜,你又一夜未眠吧。这样下去,你自己身子垮了,如何料理国事啊。”
一旁的窦皇后听到这里,想起这几日文帝和衣侍奉母亲,不曾好生睡过一觉,便想让薄太后劝劝文帝,便插话道:“母后,皇上昨夜看着母后睡下之后,和衣在母后床头寐了片刻,想必是太累了,妾身乞求皇上回去安歇,由妾身代替皇上侍奉母后,可是皇上不肯,定要自己侍奉才安心,妾身看着也心疼,母后,您劝劝皇上吧。”
薄太后指了指文帝额头,道:“你呀,唉,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想气死我这死老太婆吗?听为娘的话,往后不必过来了。让皇后伺候老身就行了。”
汉文帝尝了汤药,道:“来,母后,药凉了,可以吃了,等您吃完了药,儿就去上朝了。”
丞相张苍挡住了要出去的宫女,问道:“陛下在里面吗?”
宫女道:“在的,大人。”
汉文帝听见外面人声,回头问道:“谁在外面?”
丞相张苍听到问话,赶紧碎步跑了进去,行礼道:“启奏陛下,边关急报。”
文帝示意张苍轻声,张苍会意退下。
皇帝上朝,文武百官齐声问安。
百官问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文帝道:“平身!。”
张苍走出队列,躬身而立,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汉文帝看了一眼,道:“今日早朝前,丞相到太后寝宫找朕,朕就知道,必是要紧大事,今日文武百官都在,丞相不必遮掩,无论巨细但说无妨。”
张苍向后看了看,有点作难,道:“这……”文帝将手中的奏章扔到桌上,道:“让你说你就说,不必顾虑!”张苍道:“皇上,萧关…萧关…失守了,匈奴大举入侵边关诸郡,老将军孙卬死战不退,最后和一万将士一起阵亡了。”
百官大惊,朝堂之上耳语声纷起,汉文帝惊坐而起。
百官轻声感叹道:“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萧关一失,西北再无险关可守啊。”
“孙卬将军死了?”
“哎呀,这如何了得……萧关可是进入中原的重要关隘啊,关隘一开,一片坦途啊。”
张苍接着说道:“匈奴老上单于亲率14万大军入北地郡,进占朝那、萧关、彭阳,焚毁了回中宫,他们的先锋已经直抵雍县、甘泉,现已距长安城不及两百里了。”
朝堂又是一片混乱.
汉文帝大怒,拍案而起,道:“匈奴!”
朝堂安静了下来,百官垂首而立。
汉文帝道:“自高祖以来,我大汉与北边的匈奴战战和和、一直不得安宁。朕已将公主嫁给他们,订立盟约,约定和睦共处,互不侵犯,这才两三年,他们怎么又背约?”
朝堂之上寂静如夜,百官垂首聆听,无人敢言。
汉文帝道:“你们倒是说话呀,该当如何呀?”
张苍上前一步,道:“陛下息怒,正如陛下所言,我大汉自高祖皇帝开国以来,传承黄老无为之道法、实行与民休息之国策,国力日渐增强,陛下登基以来,更是偃武兴文,休兵屯田,使得天下和洽,四夷定伏,唯有北边的匈奴时有骚扰,但最终都能安抚和平。故我朝现有的将士也都几十年没有真真正正的打过大仗了,将士疲沓,士气低迷。为卒者疏于训练,为将者疏于兵法,这都是用兵之大忌啊。”
汉文帝接言道:“三年前,匈奴南下,你们皆言根基未稳,百废待兴,要与民休息,与匈奴割地和亲,暂缓战争。和亲、和亲!他们匈奴人娶了公主,哪次又真正的和了?朕即位十四年了,匈奴人屡次南下,攻我城池,